家的抵抗意志再怎么坚定,但是对如何“替天子守国门”这个问题上,仍然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主意。
并非诸君无能,而是明军太豪横。
一力降十会,当大明以数倍于己的国力泰山压顶时,一切计谋都只是雕虫小技而已。
强如天可汗,也只能左支右拙,狼狈不堪。
更何况,现在的大唐已经迭满了debuff。
从百姓跑路造反、到南方势力投敌,真正是内忧外患不停。
莫看这么大一个国家,长安诸君所能动用的资源属实有限。
“我等不能为君分忧,真是枉为人臣!”
那个苍老的“安平县公”哀叹道。
旁人莫能回答,只是在一边唉声叹气而已。
出生,死亡,和被李明碾过,这是他们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的宿命。
大家议论纷纷,莫衷一是,总算让阴森的大堂显得有人气了起来。
只是除了“大唐药丸”以外,他们并没有讨论出个什么结果。
主座之上,主会人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,换了一个话题:
“岭南道传来的消息,真腊正在骚扰我国南方边境,杀戮男丁,掠走妇孺为奴。”
岭南还是忠于大唐的,所以时不时还会向长安报告消息,虽然日常传信的延迟比较高,又隔着一大片反贼地区。
那地方处于一个比较奇妙的境地,唐朝人讲“南方”,指代的一般是长江、甚至淮河以南的地界。
至于岭南,那地方在初唐时期实在是太热了,距离“化外”也就一步之遥,融化的化。所以默认是排除出讨论范围的。
这也是岭南人、尤其是当地汉人坚持抱紧大唐大腿的原因——
好不容易当了一回“国人”,他们可不想再被打回“野人”,和其他南方野人在丛林里为了一根香蕉打死打活。
如今岭南道被南蛮骚扰、前来长安求援,诸君闻言,顿时一片哗然。
“真腊……是哪个地方?”
“曾经被林邑蹂躏的南蛮小国。”
“哦……那林邑又是什么地方?”
“……”
在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以后,众臣都感到了难以遏制的愤怒和窝囊。
一个甚少耳闻的鼻屎小国,居然敢公然欺辱我泱泱大唐了!
而更令他们感到屈辱的是,他们只能听着这坏消息,而毫无办法!
因为大唐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,自身难保了!
所有主力都投入到了山西战场的绞肉机里,各地空虚。
甚至连首都长安的防御,都是不少地方是开着天窗的,只有二流的卫戍部队躲在城墙后面充数。
更不用提那比南海还深的财政窟窿了。
大唐拿头去组建一支可以在热带丛林作战的野战军?朝廷诸公拿头去支援远在万里之外的岭南?
“想当年,陛下率领我们踏破突厥可汗牙帐,其威赫赫,犹在眼前。
“这才一眨眼的工夫,我大唐竟沦落至此……”
不少老臣哀声感慨,带着哭腔。
情绪甚至比得知陛下抛弃首都“跑路”还要激动得多。
毕竟大家虽然一口一个“明贼”,但心里也清楚,这场“明唐争霸”终究是老李家的家事。
大家根子里还是“自己人”。
然而,那个真腊是什么鬼?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猴子!
我们华夏,居然还能被那种的小角色欺负?!
这就让大家很难受了。
“国家有难,妖魔横行啊……”
主座上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。
客座也是一片叹息:“刘侍郎所言极是。”
在迷茫和沮丧的氛围中,众人如正午的浓雾般渐渐散去,正堂恢复了之前的死寂。
…………
“皇弟,你说朕和你离开长安这么久,京中群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