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天可汗还没死,但身体肯定已经不行了,否则怎么会禅位呢?
不足为惧!
范梵志现在就像一个憋了太久的暴发户,突然觉得自己很行了,多年被北方强邻压抑的憋屈瞬间释放,从谨小慎微跳到了另一个极端。
大唐算什么?当占婆天兵一到,不还是闻风丧胆,望风而逃?
交州如此,谅州的守军也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一想到能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唐按在身下摩擦,范梵志现在的心情非常躁动。
别说谅州,只要大明那边的支援跟上,他敢打钦州!
大明不是在撺掇林邑给大唐添麻烦么?
没问题!
他可以一直向北推,把木开的领土全部囊括,和大明划江而治!
“报!”
就在国王殿下膨胀的时候,传令急匆匆地冲了进来。
范梵志眉头一皱,训斥那传令兵:
“无礼!什么事情这么急迫?如果没有什么要事你就敢在我的面前大声喧哗,就把你斩了!”
传令顿时色变,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。
“殿……殿下,都城,都城被……”
还得是宰相出来打圆场,语气温和地问:
“冷静一点,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?”
传令兵深吸一口气:
“都城被打进来了!”
“啊?”范梵志觉得这个情报很无厘头。
“交州人都被我打出去了,唐军也望风而逃,谁敢打我国都?”
前线正在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,后方的老家怎么会被偷的?
“不是交州,不是大唐……”传令兵咽了口水道:
“是真腊!”
…………
“真腊?这就是你的答案?”
回到秋狩李承乾被气病倒的当天。
就在李承乾的病房外,李世民当着一众皇子亲王的面,考校地看着下一任储君,李治。
李治肯定地点头:
“是的,联合真腊国,牵制林邑国,这就是我的对策。”
李世民不置可否,只说了三个字:
“为什么?”
李治缓缓抬起头,眼神充满了镇定。
毕竟是当过摄政的人,他其实一直心如止水,在这次大唐最高规格的公开答辩中,一点也不怯场。
“因为林邑国土南北长、东西窄。东边是大海,如果从西向东进攻,可以轻易地切断该国的南北联系,进而威胁林邑全境。
“真腊就是林邑的西方邻国,只要他们出兵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镇压南蛮,战斗本身不是问题,当地的瘴气和超长的补给线那才是问题。
但有当地皇协军替大唐良家子卖命,以上就都不是问题。
李世民半耷拉着眼睛微微点头,姑且认可了这个方案,继续考校道:
“真腊凭什么帮你?”
“该国国王在隋朝时便遣使进京朝贡,忠心可鉴。”李治先说出了表面理由,接着补充道:
“况且林邑垂涎交州,真腊又何尝不垂涎林邑?”
真腊便是今日的柬埔寨,在林邑的正西方。
那地方的环境甚至比林邑还要恶劣,除了茂密的森林就是蛇虫鼠蚁。
让他们打林邑,可太有动机了。
李世民的表情舒缓了下去,显然对这位嫡子的回答颇为认同。
但他还没有完全满意,进一步问到了这个计策的可行性:
“然而真腊地贫人寡,你让他们如何去碰被大明武装起来的占族人?”
李治的嘴角稍稍勾起:
“李明做得了初一,我们也能做十五。他能援助林邑,我大唐自然也能援助真腊。”
李世民闭上眼睛,微微点头。
“只是真腊与我朝不通海路,只能通过洱海向其输送援助。”李治甚至回答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