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对交州土人的屠杀。
毕竟土地未必是大唐的,但是命一定是自己的,往空气挥舞几刀就算对得起朝廷的粮饷了
就这样,在李明的无形大手的操弄下,整个交州陷入了严重的内忧外患,内部千疮百孔,整条防线形同虚设,被直接拱手相送了。
林邑的军队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,相当于是白捡了一个州。
因为“卸甲风”(脱下闷热的盔甲吹凉风导致身体骤冷)而死的人,比直接战死的人要多得多,构成了占族人的最大战损。
也就是说,整场交州之战的胜利,其实和林邑国的战斗力没什么关系。
然而范梵志不这么想,轻蔑地哼了一声。
“那个有求于我的大明?呵,还不是我占族人民在前面抛头颅洒热血。他们不过是胆怯地躲在我军的身后。”
吃下了梦寐以求的交州以后,他飘了,膨胀了,觉得华夏大国也不过如此了。
交州可是有大唐的一个都督府啊!
他的林邑就这么水灵灵地把这么大一块肉,完整地从大唐的肌体上撕扯了下来。
而且还没有受多大的损失,甚至还倒赚了一大笔钱!
以他受限的见识,他实在想不出,还有哪个化外之邦能在大唐身上占这么大的便宜。
什么突厥,什么薛延陀,哪里比得过占婆补罗的精兵强将!
“呃……是的,殿下。殿下威武。”
老宰相顿了一顿,有些为难地吹捧领导一句,便露出轻松的表情,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:
“既然我国已经占领了交州,接下来便该治理了。
“交州人大批向北逃亡,正好给我们占族人留下了充足的耕地。
“至于留下的人……”
“那还用问?当然是全部驱逐,不肯走的就死!”范梵志的双眼闪过一抹凶光。
“我们进攻交州,本来就是为了给我族人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。
“战前交州人占着那块地,战后还占着那块地,那这仗不就是白打了?”
“这……”宰相被国王简单粗暴的政策给整的哑口无言。
土人互搏,自然是和“文明之师”是不搭边的,战斗不一定激烈,但杀人一定是人头滚滚的。
但如果要让一个地方彻底换种,宰相觉得国王殿下还是有点太极端了。
先不说这是否人道,杀人太多也会招致当地人的强烈反弹,反过来增加征服者的施政成本。
但是范梵志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,听不进任何温和的劝阻。
他不但要把过去求之不得的交州狠狠地侮辱、蹂躏,还想得陇望蜀,更进一步。
“你不但要清洗交州土著,而且要快。”范梵志吩咐宰相道:
“我们要趁唐人还没有反应过来,再接再厉,拿下谅州。”
“谅州?!”宰相倒吸一口凉气。
疯了,疯了……老头在心里默默地吐着槽。
谅州在交州的北边(相当于如今广西和越南交界的谅山一带),虽然也是一个羁縻州,但那个羁縻州和交州又不太一样。
因为谅州和海上丝绸之路的西南重要节点——钦州,是直接接壤的。
钦州可就再也不是羁縻州了,是正儿八经的汉地,而且还是很重要的海港贸易大城。
因此,即使同为羁縻州,大唐对谅州的关注度可远高于交州。
换句话说,林邑如果敢把咸猪手伸到谅州。
那招致大唐天罚的可能性将大大上升!
“呵,你怕了?就唐朝那个新上来娘们儿唧唧的皇帝,你也怕?”
范梵志看着宰相苍白的脸色,放肆地嘲笑道。
新皇登基,他虽然还没有机会拜谒真容,但是关于新皇李承乾的传闻已经传到了岭南。
光听描述,范梵志就判断出,新皇比过去那位天可汗逊色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