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君集笑嘻嘻地搓着手:
“既然太上皇陛下把中原拱手让出,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,哈哈哈!”
李靖点点头:
“所以,接下去的行动不可冒进。增厚前线兵力,筑牢营帐,防止对面的突然袭击。”
“遵令!”
众将听令退下。
刚走出大帐外,薛万彻就忍不住问:
“李卫公吃这么多甜食,是不是吃得有些多了?”
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。
就在开会的这么一会儿时间,李靖吃的甜食光种类就得有个十七八种。
每块都齁甜齁甜,让人牙疼。
但老将居然一点也不带停,一口气吃了一大堆,而且还甘之如饴……不不,这个形容在这里恐怕不大恰当。
以前他是这样嗜甜如命的吗?
“而且你们发现没有,李靖将军好像比以前瘦了?”薛仁贵又问。
大家也纷纷点头:“确实。”
吃得多,人却瘦了。
坏了,咱家老主帅该不会得了什么“消渴症”(尿病)之类的怪病吧?
…………
营帐之中,李靖全神贯注地盯着地图,脑海里有无数个念头闪过。
兵粮几日能运到营中,柴禾和水应在哪里取,何处扎营最合适,甚至连将士的每日拉撒应该埋在何处不会污染水源……
他的大脑就像一台多线程计算机,一刻不停地计算着最佳策略。
大兵团作战,需要兼顾的方方面面太多了。
管着十几万精壮小伙子,光是如何按时把军粮分到每个人手里,都是一门极其浩大的系统性工程。
更别说让他们行军打仗了。
虽然有一整个参谋组替主帅分担一些不重要的工作。
但魔鬼在细节之中,李靖仍然要把各方面的要素都在脑子里过一遍,保证己方没有漏出什么大的破绽。
大规模战争,不是比谁更能打,而是比谁错误犯得更少。
咕噜……
想着想着,李靖的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。
他下意识地顺手一摸,以前圆滚滚的将军肚都瘪下去了不少。
一阵低血的晕眩紧随而至。
不过好在他早就习惯了,扶助桌案稳了稳身子,立刻往嘴里塞了一块奶酪蔗浆樱桃。
血得到了补充,避免了明军主帅饿晕过去的惨剧。
要是让史官记在了史书上,后人还以为大明人吃不起呢。
“不对劲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……”
重新补充能量了的李靖面对地图,陷入了沉思。
…………
长安城。
鄂国公府香烟缭绕。
尉迟敬德在家打坐参禅。
“国公阿翁,我们要这样呆坐到什么时候啊?”
一位少年在尉迟敬德身边嗷嗷地叫唤。
正是狄仁杰。
在长安报社被朝廷查封以后,以来俊臣为首的地下党就成了真正的“地下党”,四散隐蔽了起来。
但是狄仁杰没办法躲,他不是“裸官”,他的犬父狄知逊还在长安的朝廷里当官儿呢。
这是大家族常见的分散投资方式,两面下注,不要梭哈,以免站错队导致彻底绝后。
然后,狄仁杰就被犬父拖累,拿捏了。
朝廷对他杀也不是,关也不是,流放也不是,就软禁在鄂国公家里,美其名曰“进修”。
“每天盘腿坐着算什么进修啊,我饿了阿公。”狄仁杰捂着肚子叫唤着。
沉迷修仙不能自拔的尉迟敬德慢慢抬起眼皮子,悠然道:
“你心不静。心静自然能餐风饮露。”
话音刚落,一声极响的咕噜声。
狄仁杰看看尉迟敬德。
尉迟敬德看看自己的肚子。
“好像确实有些饿了。不背天时乃是修道的根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