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的上下级关系,而更像是合伙人关系。
真珠可汗更不是一言九鼎的帝王,而更像是各股东共同推举出来的股东代表。
所以,当他强令各部落暂停劫掠、先打辽东的时候,阻力何想而知。
事实上,三十万薛延陀大军之中,相当一部分部落听调不听宣,留在原地按兵不动,该干嘛干嘛。
来云州和辽东佬死磕的,还是以夷男自家的核心部落为主。
而在前头打先锋的勃利俟斤,自然是核心中的核心,心腹中的心腹。
折损了一位忠心耿耿的爱将,对他在薛延陀内部统治的稳固性,势必会造成重大的不利影响。
“英勇的俟斤一骑当先,未曾想,卑鄙的辽东鼠辈在山中早已设好了陷阱,草原的雄鹰就这么陨落了……”
带信的逃兵哆哆嗦嗦地为勃利俟斤找补。
但还是掩盖不住俟斤之死的逗逼气质。
被拒马桩给捅得脑袋开什么的,简直愚不可及……
真珠可汗气得浑身发抖。
他知道,“大汗的马前卒因为大汗的愚蠢决策而身殒”这条消息,很快会随着这批残兵败将而传遍铁勒诸部落。
让他这个大汗成为整个汗国的笑柄。
既没了心腹,又现了大眼,双输了属于是。
“必须,把辽东的老鼠,连同领头的小羊羔子,给烤了!”
真珠可汗气得咬牙切齿。
这次赌上主力的远征如果再没有什么结果,那他在薛延陀内部的统治地位就岌岌可危了。
游牧民族只尊重强者。
一群刀口舔血的糙汉子,凭什么听从一个搬石砸脚的小丑?
就因为他搞笑吗?
“大汗息怒,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。”
一旁的李泰有点看不下去了,熟练地用突厥语宽慰自己的盟友。
“嗯?怎么说?”夷男睥睨着他,完全把这位大唐藩王当成了自己麾下诸酋长之一看待。
你不自重,就不要怪别人也不尊重你了。
“勃利俟斤的前锋部队规模不小了,而且都是能征善战之士。能把这么大规模的部队击溃,对方的兵力势必也不会少。”
李泰指着前方的恒山,替逐渐上头的可汗分析道:
“所以我怀疑,勃利俟斤撞上的,就是我们在寻找的赤巾贼主力!
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,他们就躲在恒山之中啊!”
听着李泰的推测,夷男的眉头稍稍松弛下来。
赤巾贼最大的麻烦,还不在于其正面战场上的能力有多强。
毕竟他们人太少了,薛延陀部队的零头都能压死他们。
那些辽东鼠辈真正的危害,在于神出鬼没。
敌疲我扰的游击战法,让人防不胜防。
因此,只要能定位这伙山贼主力的具体位置所在,赤巾贼的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了。
至少真珠可汗夷男是这么认为的。
接下来,他的大军一人吐口唾沫,都能淹死他们!
而只要赤巾贼没了,辽东的问题,李明的问题,自己统治地位的问题……
就都能迎刃而解了!
“你说得对啊……”
真珠可汗抚着刚硬的胡须,嘴角浮起阴狠的笑。
“全军听令,上恒山!把整座山里里外外犁一遍!
“让老子看看,那些辽东山贼能躲多久!”
说着,他的眼睛瞟向了一旁的李泰:
“你们汉人比我们更擅长爬山,你们在前面。”
给老子乖乖站前面当挡箭牌!
“啊?这……唉,是。”
李泰也有了一种搬石砸脚的感觉。
但是他没有拒绝的权力。
就这样,数十万汉军与铁勒军组成的庞大部队,气势汹汹地开进了恒山。
山中,便是苏定方与薛仁贵的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