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骑兵的拿手好戏了。
只是这次,铁勒人成了被收割的一方,兵士像麦子一样被成片收割倒伏。
这场遭遇战,又以狡猾的辽东人耍诈胜利而告终。
然而苏定方一刻也没有松懈,他策马来到刚才演技一流的步军军官——也就是薛仁贵——身边,急促地问:
“除了这一片,你还有其他陷阱么?”
“冻土都硬得和铁一样,哪来这么多陷阱?就只挖了这一带,等这群二傻子上钩等好多天了!”薛仁贵不客气地回怼。
“那完了。”苏定方言简意赅地说。
薛仁贵眉头一皱:“怎么完了?”苏定方指了指南边的群山:
“我的斥候发现,铁勒人的大部队正在向这里围拢的路上。”
“刚才击败的难道不是他们的大部队?”薛仁贵一惊。
“你说这家伙?”
苏定方从马背上提起俟斤的首级,嫌弃地扔到地上。
“他就是个薛延陀可汗的前哨。只是相比我们这个把千人的规模,他们随便拔根毛下来,对我们来说都是大部队。”
薛仁贵嘴角抽搐,忽然想起了什么,把手往自己的胸甲里伸。
从护心镜后面,掏出了一个锦囊。
“在我临行前,张俭都督给了我这个,说当遇到绝境之时,就打开锦囊,上有妙计。”
苏定方抱起了胳膊:
“现在是绝境吗?”
“真珠可汗都亲自上阵了,应该算绝境了吧?你觉得呢?”小薛问道。
老苏点点头:
“我也觉得挺绝的了。”
两人一合计,立刻把老前辈留下的锦囊妙计拆开了看。
只见上书八个大字:
坚定守住,就有办法。
苏定方:“……”
薛仁贵:“……苏将军,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苏定方:“快上恒山啊还怎么办!你难道打算在平坦的河谷和三十万骑兵打对攻?!”
…………
“你说什么?勃利俟斤的部众全军覆没?”
薛延陀主力军的账下,真珠可汗夷男的脸色越来越黑。
他的前锋勃利俟斤在前面吃了大败仗,这他是知道的。
因为他这一路北上,一路在陆陆续续收拢撤回来的残兵败将。
看着自己汗国的核心部落被欺负成这个熊样,夷男的心情自然不大美丽。
但是,让他糟心的消息还在后头。
“是……是的大汗,俟斤本人也身死了……”
“什么?!”
夷男勃然大怒,拍案而起,吓得来报信的逃兵差点岔了气。
“咳哼!”坐在一旁的李泰干咳一声作为提醒。
他跟着来天寒地冻又难走的云州前线,不是因为他想来——
这位王爷不能骑马,只能坐车,这一路的山地颠得他脑袋和屁股一样疼。
但是他不得不来。
因为他的盟友真珠可汗,不放心把他放在河北腹地,以免他背刺了自己。
毕竟会背刺自己亲生父亲的家伙,理论上可能背刺任何一个人。
而李泰也不是一个人来的,他把他的军队、以及主将执失思力也一并带来了。
他也生怕这些本来就和自己不太熟的士兵,最后会和河北士族混在一起,背刺自己。
毕竟会背刺自己亲生父亲的家伙,总觉得别人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。
“嗯……哼!”夷男这才勉强咽下拔刀砍人的冲动,又坐回了凳子上。
勃利俟斤之死,对夷男的打击确实非常大。
这倒不是因为夷男是个重感情的人。
而是因为,那个俟斤是夷男维持汗国内部统治的重要支柱。
众所周知,游牧民族都是很散装的。
薛延陀也不例外。
汗国内部各部落之间不是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