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与我们的接触,正在向其他方向移动?”
李世绩愁眉紧锁。
游牧民迁徙就像一阵风,一晚上可以跑出去几百里。而漠南的地形千篇一律,不是戈壁就是草原,毫无记忆点。
所以可以说,李世绩把薛延陀的主力给跟丢了。
长安那边并没能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情报,说不定长安还在等着他李世绩的情报呢。
“不知道那三个杂种有没有从辽东那儿得到什么情报……要不要问问他们呢?”
李世绩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中。
这时,副将来报:
“将军,长安来信。”
“晋王殿下的信?”李世绩有些疑惑,从这位专门负责运送密信的心腹副将手中,接过一册仔细封着蜡的信封,展开阅读起来。
越读,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。
读到最后,他将这封信撕成了粉碎,又将碎屑扔到炭炉里,彻底烧成灰烬。
…………
“咱要不把李世绩那狗杂种给刀了?”
一出主帅大帐,薛万彻便直抒胸臆。
侯君集和李道宗异口同声:
“嘘!你如果不想被手下这些兵撕了,就别打这歪主意。”
这八万精兵大多来自关中,父兄都是跟着老李家父子打过天下的,具有很高的主观能动性。
与将军们的关系更像是合作者,而不是只知道接受命令的傀儡木偶。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继续在这儿干耗着?”
薛万彻有点沉不住气。
他只想干掉碍眼的李世绩,挥师八万南下,横扫中原做回自己,将被乱臣贼子逼到辽东的李明殿下重新奉回长安,结束内战,重铸大唐辉煌。
“是的,这就是李明殿下给我们的任务,和李世绩耗着,避免这支军队的控制权落入他手中。”
侯君集严肃地说。
这八万士兵在第二轮“四子夺嫡”中的份量不言而喻。
基本就是,这些兵站在谁这边,就能将谁保送上皇位。
李道宗皱眉摇头:
“我能理解薛万彻。”
侯君集一愣:“你也和他一个主意?”
李道宗抚着胡须:
“如果继续在这儿浪费时间,恐怕对我们更不利。
“别忘了,李治还控制着朝廷。”
侯君集一阵沉默。
李明、李治、李泰、李承乾,这四个皇子之中,要论谁最接近这支八万大军的控制权。
那就非李治莫属。
先不说行军大总管李世绩这一层因素。
如果李治让朝廷下一纸诏令,让这八万人班师回朝,拱卫京师。
这些士兵是听还是不听?
现在或许不听,因为皇帝刚丢还没找着。
那如果再过一个月,等到明年开春呢?
这些虎狼之师还会继续坐在无定河畔,和铁勒人对着呲牙吗?
“别多想了,李明殿下明确指示让我们拖住李世绩便可,千万别节外生枝,给辽东树立起李治这个死敌。”
侯君集摁下了两人大胆的想法。
但说归说,在这全国一片大乱的寒冬腊月,他手下的全天下第一杀器,却只能在这贫瘠的北方荒原干坐着看戏。
他自己的心中又何尝不躁动不安?
不知道李明殿下到底在算计些什么,李道宗、薛万彻都能想到的问题,他一定也能想到。
殿下怎么这么沉得住气……
“副总管,平州方面来信。”
传令兵将李明的密信交到侯君集手里。
李明和军队三巨头的信件来往就没有断过,自从坐稳辽东以来,更是坚持每天至少一封。
虽然送信也有延迟,但是一来辽东和西北两地距离较近,二是沾着了“军用光缆”的光,落后的天数并不多。
“殿下有什么指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