渠道。”
房遗则继续说着坏消息。
主管财政经济时间久了,让他特别现实:
“更不用说,内地州县的粮食生产几乎必然会受战争影响,自己都未必够吃,更不会卖给我们。”
吃饭可是头等大事,年年的一号文件,粮食不够是要造反的。
“我们的主粮不能自给自足吗?”李明一愣。
那我的生产大队岂不是白搞了?
每个月的月报里,不是季季丰收月月向好吗,也没说咱的饭碗端在别人手里啊!
“那倒不至于,只是我们有不少人口是内地迁来的,习惯吃米面。而辽东和高句丽种植的小米高粱大豆,主要用于榨油、禽畜饲料和酿酒。”
房遗则如数家珍:
“如果米麦贸易因为河北乱局中断了,粮价可以平抑,但是酒价肉价油价就要上涨了,老百姓会不开心的。”
好家伙,原来是担心酒肉吃少了。
关中和中原都打乱桃子了,其他地方的人都在准备逃难了,也就东北人民有着独特的松弛感。
“光喝小米粥确实不行,而大米试点明年才开始,要吃到本地的新米得再等一年……”李明沉吟着。
民以食为天,如果粮食被卡脖子,虽然不至于饿死人,但确实很让人头疼……
“我们可以效仿古人,仗剑经商,让军队为商队保驾护航。”
尉迟循毓一如既往地率先提出新想法。
“成本会爆炸的。”
首席财务官房遗则想都没想,直接否决情报主官的提议。
他现在统管了整个东北地区的财政,坐到这个位置上,房遗则忽然发现了政治的真谛——
贸易也好,战争也罢,治国千头万绪,可最后不外乎归结到一项技能——
成本收益核算。
只要收益大于成本,再天马行空、或者丧尽天良的政策,也不是不能试一试。
相反,如何入不敷出,那再冠冕堂皇的提议也会被他无情否决。
“事关吃饭,怎么还在算计那几文钱呢?”尉迟循毓顿时睁大了铜铃眼。
李明立刻来打圆场:
“哎哎,成本高企,那也没办法了。”
这偏架拉得是够偏的了。
房遗则大约是算账算久了,这冷血算计的施政风格,让长孙延颇有微词,几次在汇报中向李明抱怨过。
然而吊诡的是,李明总是刻意无视首席秘书的小报告。
这是为什么呢。
首先排除李明借房遗则之手,去做一些自己不方便亲手去做、有利益但很不伟光正的事情。
“那应该如何?直接率军打到幽州,把那群敢扰乱商道的虫豸,全部一锅端了?”
暴脾气的尉迟循毓颇为不忿,有点赌气的意思。
不过这个激进的方案,倒是得到了长孙延和韦待价两名保守派的支持。
“河北动乱对我们伤害很大,一直让他们闹腾也不是个事儿。”韦待价微微摇头。
长孙延凑近李明:
“明哥,要不,咱去‘调停调停’?”
至于是武装调停还是用别的什么办法,那就很有想象空间了。
老实说,辽东的虎狼们,早就馋幽州这个邻家小妹很久了。
别的不说,光能种大米、有铁矿这两点,就足够让这帮虎狼流口水的了。
然而在以前,一来李明殿下的亲戚住在那儿,二来上面有无敌的大唐天兵镇着,禽兽们都还收敛着,也就做做生意、交个过路费这样子。
现如今,以上两个前提都不存在了。
只有一些(和赤巾军相比)战五渣的地主武装,在那儿玩过家家。
等到无敌的赤巾军过去犁庭扫穴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甚至辽东人这次还占据了大义——
幽州佬可是妄图刺杀刺史、分裂国家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