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胖的小肉球也……
李世民摇摇头,打消了奇怪的幻想,强忍下焦急不安的心绪,平静地问:
“辽东节度使久未上书,朝中皆担心他的近况。他可还好?”
深处帝国的中枢,长孙延的心绪远没有外表那般平静。
但临走前,李明特意嘱咐他:朝廷不是输出情绪的地方。
在殿外可以大吼大叫,而上了殿,就必须要冷静地审时度势了。
他默默扫了一眼朝堂。
除了某几位利益相关的大司空和左仆射,许多大臣们在满足最初的好奇之后,便又半闭上了眼,一副充耳不闻的死猪模样。
得让这些装睡之徒醒醒了。
在这种情况下,李明会如何对答呢……
长孙延略加思索,故意带上悲戚的腔调,唉声叹气:
“回陛下,唉……节度使近况,非常不佳!”
李世民脸色一僵:“他……怎么了?”
底下的文武百官也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。
哦豁,那小灾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了?
见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,长孙延就开始输出了:
“节度使治理地方殚精竭虑,率领百姓励精图治,在他治下,今年冬几乎无人冻饿死。
“然,却被地方土豪和无知官员污蔑为匪,此一不佳也!”
长孙延声带嘶哑,在宽敞的大殿内却掷地有声,让底下有些官员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。
你这手一惊一乍拉关注的手法,是和谁学的……李世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,李明那货过得好好的,派长孙延过来就是告状的。
呵,挺好,够机灵。李明也不可能派个不机灵的傻子来办这件重要的任务。
“节度使以皇子之贵,被怀疑为反;而平州土豪劣绅慕容燕,乃是前朝余孽,鱼肉乡里、拥兵自重、杀死刺史,却被以为是忠。”
长孙延继续告着御状:
“黑白颠倒,此二不佳也!”
李世民听着长孙延的控诉,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扶手。
这第二句话提醒了他,让他意识到了这段时间朝堂争论的盲点——
慕容燕,在大臣们的嘴里消失了。
是有人在故意把争论的节奏往李明头上带,却淡化了慕容燕的作用。
明明这个关键角色的疑点更多、与高句丽勾结的动机也更足……
“第三不佳,莫过于此时此刻……”
长孙延长叹一口气,眼前浮现出了残疾的战士、不得不代替年轻人辛勤劳作的老人妇孺、以及让人窒息的高句丽大军,缓慢而坚定地说:
“节度使率领平州军民,众志成城,以贫瘠之力,抵抗着高句丽的举国入侵,为大唐拖延迟滞敌十五万大军数月之久。
“然而,朝廷非但不施以援手、坐视辽东沦陷,甚至认为平州军民投降蛮国,苟且偷生。
“更有甚者,还有心术不正之徒,甚至污蔑节度使里通高句丽,将反贼慕容燕的罪责归到大唐头号大忠臣的头上,简直荒谬!
“此等奇谈怪论,无异于与敌国沆瀣一气,望陛下明鉴!”
呼……李世民畅快地吐出一口气,一扫心头的阴霾,瞥了一眼座下的群臣。
踏马的,要不是这群虫豸的干扰,朕怎么会怀疑自己的儿子造反?
朕素来教子有方,皇子们互相之间或许有一点小嫌隙,但绝对都是爱朕的,不可能造朕的反的!
但旋即,一阵巨大的担忧和疑惑又涌上了他的心头——
他的好大儿、大唐头号大忠臣李明,正陷入了敌国十五万人的重重包围!
“他为什么独独派你回长安,他为什么不带着你们一起突围回来?”李世民不解地问。
长孙延对这个问题感到古怪:
“敌军压境,主帅岂能擅离?”
既头铁又莽撞,确实是那混不吝的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