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那叠有零有整零零散散的票子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……然后继续搜刮下一家的民脂民膏。
脸上带着假笑,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。
何饭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。
等待邵满从破产的悲痛情绪中缓解过来,沉重开口问道:“现在几点了?”
“下午两点半。”
回答他的是半点没把自己当客人的谢盛谨。
邵满被吓了一跳。
“这么晚了?我早饭还没吃呢。”
很明显现在他们没钱出去吃饭。于是邵满想了想,挽起袖子站起身,“那我去做饭吧。”
何饭的眼睛一下就亮了。
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邵满快要走进厨房时,突然探出半边身子,他遥遥喊了声谢盛谨,“我做饭很好吃的。何饭可以作证。”
何饭点点头,难得持赞同意见:“对。”
谢盛谨眨眨眼,“真的啊?”
“那我期待一下?”她笑着说。
……
如邵满所言。他做饭的确有一手。
他还在厨房,谢盛谨就已经能闻到浓郁醇厚的香气。那是由糖、酱油与猪肉完美融合的独特味道。
几道无论从长相还是气味都无可挑剔的菜品被摆上桌。
红烧肉块块方正,大小均匀,表皮被糖色染成了诱人的枣红色,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都能泛着油亮的光泽。糖醋排骨色泽红亮,每一块都均匀地裹满了酱汁,酱汁浓稠,微微拉丝,甜味和醋香交杂在一起钻入鼻腔。嫩白的豆腐块上覆盖着一层棕红油亮的辣椒油,星星点点的红色辣椒末、翠绿的葱花与褐色的花椒粉点缀其中。旁边还有青翠欲滴的小青菜、火候恰到好处的土豆丝。
谢盛谨显然没想到邵满这张嘴还有货真价实的时候。
而另外两人费尽心思,硬是从她伤口横贯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惊讶。
邵满心花怒放,有种终于掰回一局的得意。
“咳咳。”
他矜持地轻咳一声,“怎么样?还不错吧?”
“很好吃。”
谢盛谨不吝啬于自己的赞美。她朝邵满笑了笑,“邵哥好厉害啊。”
邵满突然听到自己心脏“咚”的一声。
她叫我邵哥也没什么问题吧?看上去年纪也挺小,总不能天天喂来喂去的……
邵满用两秒说服了自己。
他欲盖弥彰地握紧了筷子,“嗯,喜欢就多吃。”
此后的几分钟内,餐桌上只有安静的咀嚼声。
邵满几乎快要沉浸在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氛围时,谢盛谨突然往后一仰,撞击到椅背发出沉重的一声。
她仰头,脖子因为这个动作扯出一条紧绷的曲线,青筋暴起,上面的伤口全一览无余。
邵满和何饭都被吓到了。刚想开口:“怎……”
下一刻,鲜血从谢盛谨的嘴角溢出,扯出一条笔直的线。
像一条来势汹汹、面目狰狞的蛇。
谢盛谨半闭着眼。
她侧身半靠着椅背,头颅扬起,脖颈上的青筋清晰可见,但眼帘低垂,伤口狰狞,鲜红的血迹在素白的下巴上显得触目惊心。
邵满连呼吸声都不敢放大。
他战战兢兢地盯着谢盛谨,生怕她下一秒就要做出什么杀人灭口之事。这时候邵满突然注意到谢盛谨一直保持在桌下的左手,即使吃饭过程她的躯体依旧保持着肃然坐立的姿势,左手连带肩膀没有一丝摇晃的痕迹,他正疑虑着什么……下一秒靠着椅背的谢盛谨却倏地抬眼,眼神如刀般和他直直对上!
邵满骤然一惊。
谢盛谨凛冽如冰的眼神却瞬间消失了,她定定地看着邵满的眼睛,顷刻后嘴角扬起一丝懒散的笑意。
在邵满心惊胆战的目光中,谢盛谨的左手轻轻扬起。邵满心跳得极快,隐隐约约的预感几欲呼之欲出,他几乎猜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