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员外不由面露喜色,心里对鬼媳妇崔碧萝的埋怨,也少了一些。
无论如何,这份奇缘是土地夫人挣来的。
孙员外笑了,孙大郎却急了,忙道:“爹,那枚水元珠不能要,它是祸胎,万万不可留在孙家,更不能让二弟服用!”
孙员外惊道:“难道李氏在撒谎?水元珠对二郎有害,她恨你、恨咱家,故意要害老二?”
孙大郎道:“李氏大概没撒谎。她那晚听到了碧萝与我的谈话,以为水元珠是宝物。
撒谎的是碧萝!
老二服用它,短时间内可以强筋壮气,可时间久了,必定暴血而亡!”
孙员外大惊,“土地夫人不是你的相好吗?为何要用水元珠害你?”
孙大郎神情别扭道:“她也不是害我,当时我阳寿将尽,些许副作用,也无所谓了。”
“水元珠应该是宝物吧?能不能辅佐药饵,消除副作用?”孙员外问道。
孙大郎苦涩道:“其实不是副作用,是我和老二没福气受用。
水元珠吞服后,能持续几年时间,不停转化海量内气。
福缘足够的人,能凭一颗珠子,成为拥有接近万年功力的顶级人仙。
可万年功力,普通人的肉体凡胎,如何承受得了?
灵气无毒,灵珠也无害,纯粹被海量灵气撑爆了肉身。”
孙员外叹道:“如此,只能将水元珠藏起来,留给孙家后人当传家宝。”
孙大郎急切道:“万万不可!水元珠不是我们的缘分,我们消受不起。
留在孙家,孙家早晚要落到罗员外一样的下场!”
“罗员外”孙员外怔了怔,问道:“可是村东头的罗家?”
“没错,罗家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,自己用不了,打算留给后人当传家宝,结果才传承了两代,罗家竟要绝嗣。”孙大郎道。
孙员外喃喃道:“怎会这样?”
孙大郎苦着脸,拍打自己脖子上的枷锁,“您看,这就是抢夺天命人机缘的下场!
我刚进入福地,便有泰山地府的差役找了过来。
前几日,屠城隍判了我和土地公的案子,将文书送到泰山地府留档。
泰山地府的判官,复审我的案子之后,发现我还偷了天命人的机缘。
判官大怒,安排了两个鬼差,将我和碧萝从福地中拖出来,每人打了三百大板,还要戴枷三年!
若不归还水元珠,孙家阴德清空不说,还要子孙祸患无穷,直到家破人亡,孙家彻底绝嗣。
即便绝了嗣,对水元珠动了贪念的人,比如你和二弟,也要在地府和我一样,受尽酷刑。”
孙员外大惊,继而大怒,高叫道:“土地夫人唆使你窃取水元珠时,就没考虑过这一后果?”
“她当时没想这么多。”孙大郎眼神闪烁,含糊其辞,道:“这些话都是泰山地府鬼差告诉我的。”
崔碧萝不是没想到这么多,是没必要考虑这么多。
就连孙大郎,她都不打算“使用”一辈子,还会在意孙家的后续报应?
“我儿,水元珠该如何处理?交给泰山鬼差吗?”孙员外问道。
孙大郎纠结片刻,道:“交给李氏吧!天下乌鸦一般黑,各府官差一样贪。
你烧给我的钱钞,已被泰山鬼差勒索一空。
连碧萝都被他们摸脚捏乳地调戏,太不是东西了!
把水元珠给他们,他们一定悄悄贪墨,却让我们孙家承担因果。
李氏有大福,承受得住唉,我对不起她,如今只能再麻烦她一回,请她帮我孙家渡过这一劫。”
孙员外既惊怒鬼差贪婪狠毒,又疑惑儿子的选择。
“李氏不是福薄命贱,也没几年可活吗?”
孙大郎酸涩地说:“她原本命贱福薄,可她走了大运,遇到丘山老母。
丘山老母一句话,她便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