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,只能是冥婚。”李氏道。
孙员外跺脚高叫,“糊涂,糊涂啊!人怎么能跟鬼成婚?大郎,你糊涂啊!李氏,你也糊涂啊!
你们是夫妻,当相互扶持,好好劝诫,怎么能跟他和离呢?”
“大郎本来就寿元无多,我也是”
李氏又哭哭啼啼道:“虽然我们赢了官司,土地公被废黜神位,可大郎确实勾引土地夫人,犯了渎神之罪,要被削减阳寿和福报。
他和土地夫人鬼混大半年了,又损坏了身子。
现在他要和土地夫人成婚.种种因素之下,这还怎么活?”
孙员外惊道:“怎会这样,怎会这样”
喃喃好一阵,他又问:“你说你也是,什么意思?”
李氏道:“我偷听鬼差说,我命苦福薄,阳寿也没多少了。”
孙员外连迁怒李氏的心思都没了。
“爹,乡老和亭长来啦!”孙二郎在屋外高声叫道。
孙员外连忙出门相迎。
来客并不止乡老和亭长。
乡老与亭长是陪同县里长吏一起过来的。
“昨夜有鬼神托梦给令君,并留下你儿子与李氏的和离文书。
我今天过来三河村查看一下情况,确认是不是有这回事儿。”长吏道。
孙员外叹气道:“确有其事,劳烦令君和长吏挂念了。”
长吏又询问了李氏和孙员外的情况,还听李氏详述了“薄命苦女得丘山老母相助,孤身入城隍司状告土地公”的故事。
长吏、乡老、亭长、周围乡邻,听得津津有味。
到了晚上,又津津有味地吃了一顿“孙大郎的宴席”,众人才散场。
当晚,三河村很多乡民都做了同一个梦。
梦中有一位威严的神将,身高丈许,顶盔贯甲。
神将自称城隍司武判。
他将他们召集在一起,站在村中最大的打谷场上,向他们宣布了城隍爷对土地夫人一案的判罚。
第二天,乡民从沉睡中苏醒,昨夜之梦历历在目,无比清晰。
他们立即有所明悟:是城隍司的神灵托梦,向他们公示土地夫人一案的经过与结果。
乡民们对城隍爷、对神道越发敬畏的同时,也对李氏、孙大郎、土地夫人的“三角恋”谈论不止。
有人不耻孙大郎与土地夫人的行为。
也有很多男人表示理解并认同孙大郎的选择。
“无论如何,土地夫人是一位貌美如、绝代风华的女神啊!女神与村妇,该选择谁,还需要多想?”
至于说同情李氏.
这个时代儒家礼教还没成为主流,寡妇嫁给皇帝当皇后,都经常发生。
男女和离,真不算什么值得可怜的事儿。
赞赏她为夫家勇闯阴曹“告御状”,骂孙大郎不是东西的人,倒是有不少。
孙员外果真买下王大春的高粱地,将儿子葬在高坡上。
李氏收拾好行囊,也要被自家兄弟接回隔壁村的娘家。
在李氏离开前的晚上,孙员外又见到了儿子孙大郎。
孙大郎鼻青脸肿,哭哭啼啼,一瘸一拐,穿着灰色的号衣,脖子上还戴着枷,看着十分凄惨。
“儿呀,你不是住进了福地吗?这是咋了?”孙员外惊慌道。
“爹,碧萝她”
孙大郎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把对不幸婚后生活的抱怨与悔恨咽下肚,哭着道:“爹,碧萝曾送了一枚宝珠给孩儿,名曰‘水元珠’,你可知道?”
孙员外点头道:“你媳妇唉,李氏跟我们说了。
她兄弟帮忙搬嫁妆时,她将水元珠取出来,交给了我,还跟我说了水元珠的功效。
我打算让老二吞服。
一旦二郎成为顶级人仙,我孙家不说飞黄腾达,起码要从乡绅晋升为县城豪强!”
想到自家要诞生一位人仙强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