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酒也不肯碰,他开玩笑,说季松迟早被沈禾给坑死。
今日见了季松的反应,季怀义忽然觉得,那句戏言,怕是会一语成谶。季松快马加鞭回了家,一路跑着进了院子,忽然有些不敢进去。他一身的酒气,她会讨厌吧?
迅速地洗漱沐浴,季松确定身上没了酒味,方才小心翼翼地推开屋门。沈禾照旧坐在桌案后。见他举止怯懦、神情痛楚,一时间无声叹息,又起身将他拉到桌前坐下:“子劲喝酒啦?”
“有没有吃些东西?”
“喝口汤好不好?肠胃会舒服些。”
季松抬眼看着她,忽然伸手抱住了她。
沈禾腰上一紧,低头捧着季松脸颊笑:“子劲,你先松开我,我去端碗醒酒汤过来,好不好?”
季松摇头。他嗓音沙哑:“不好。”
“苗苗陪我。”
沈禾无奈,只得让人送碗醒酒汤过来。所幸穗儿离开后,她身边另有可靠的丫头在,她见了这一幕也只当没看见,将醒酒汤放下后便脚步轻悄地离开,离开时还带上了门。
沈禾看了眼孩子气的季松,认命地端起了碗,打算一勺一勺地喂他,季松却叫住了她。
季松从她手里夺过醒酒汤放下:“苗儿看我,不准看它。”沈禾想了想,才想明白季松口中的它是指醒酒汤,不由忍俊不禁:“子劲,你怎么这么霸道啊?”
见她笑了,季松也跟着笑了,笑着笑着他情绪又低落起来,不由分说地让沈禾坐在他腿上,才低声道:“苗儿答应我一件事,好不好?”季松声音低低的,眼睛也湿漉漉的,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。沈禾自然明白季松的意思。她想了想道:“我答应你,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,无论你去哪里都跟着你。”
季松咧嘴笑了,可这笑转瞬即逝,因为他听见了沈禾另一句话:“只要我活着,这句话就永远作数。”
季松木着脸看了她很久,终于埋首在她颈间:“苗儿,你不要死好不好?”湿漉漉的声音伴随着滚烫的眼泪。沈禾脖颈处一片湿润,她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季松后背:“子劲,我也不想死,但有些事情,不是你我能决定的。“我们顺其自然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