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砚清用手量过了。到床榻边,望见她半埋在枕间的睡颜,他忽地停步,感到不舍得。无声地与自己较量,他一再放宽,一再展缓,便就又多看了一会儿。傅砚清凝瞩不转地注视着,脑海里仍萦绕回旋刚才的画面。他辨不清是乔宝蓓说的是警告,还是梦话,她昏睡得彻底,而他心乱如丝。是他平日里做得太过,没有注意分寸,还是那顿饭,让她不顺心?他无法不反刍,无法不慌乱。
大半年过去,他对她已有许多了解,但关系总难以推进。看着她同许许多多年龄相仿的男人来往,他既焦心,又不敢妄为,怕惊动她,连一声“傅大哥”也落不着。
但听起来,她什么都知道。
只是不在意他。
不在意他的心心意,又或是追求。
傅砚清一夜未眠到天亮,像往常一样做好早餐,等她醒来吃饭。他心生妄想,如果可以的话,希望是后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