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把铁签收好,把沉底的菜给她捞过去。果酒不够喝,乔宝蓓偷摸喝了一杯啤酒。说什么酒量好,喝完大半杯,人已经醉醺醺到不着边了。
傅砚清看她趴在桌上的模样,心里无声轻叹。他没有去动她分毫,而是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。扫清纸团塑料饭盒,端着锅到厨房放水冲洗,垃圾捆了一袋又一袋,回到厨房,餐桌上的人仍迷幻得不省人事。
傅砚清静默地注视她许久,俯身碰了碰她的肩,在耳畔轻缓地唤,看她蹙着弯曲的秀眉仍不肯起身,便不再叨扰。
大抵是目光太灼热,乔宝蓓咕哝两声,迷迷糊糊地从臂弯里睁眼了。“你还没走呀……”
傅砚清嗯了声,撩开她散落的发丝:“睡醒了?”“你的手指好长。“乔宝蓓答非所问,眯眼蹭了上去,“而且这么好看,都没有皱纹和茧子。”
她引颈贴面而来,因重心不稳,整个人要坠下去,傅砚清不得不按住她的肩,捧起她的脸。面庞贴在掌心的那刻,他眼看她贴得更逼近,发出轻叹:“好喜欢。”
傅砚清沉默片刻,承接她的话:“喜欢手?”她微微点头,舌头不听使唤得含糊:“喜欢……什么都喜欢,你还总梦见我,梦我…”
她一语破的,正中靶心,傅砚清只觉掌间又涨又麻,似有电流穿透,胸腔下的心脏也跟着颤了又颤。他强硬冷静下来,垂眉执拗地判断:“你喝醉了。逆光下的面庞显得那样肃穆。乔宝蓓打了个激灵,蹙眉鼓腮,一字一顿,像是在回击:“你好凶,凶死了。”
她一句颠三倒四的话,让他又缴械抱愧。
傅砚清微微沉气:“是,我很抱歉。”
喝醉了,神志不清,记不清他的话。他注视着她,索性便坦白:“你说的不错,我是会经常梦见你。”
“要是有一天梦不见,我就想多看看你。”看你在阳台上晒太阳浇花,手指拨过绿植花卉,看你曲腿低头涂脚趾甲,顶着湿漉漉的半干的头发到楼下买菜。天气转凉,春去冬来,你不在阳台,开始成日待在家,出门也穿着厚实的羽绒大衣,把脸埋在厚实的围巾里。他无意去关注她每天的穿着,暴露在外的肌肤,那样太失礼,可又无法不去注意。每当他回过神来时,他才发觉自己的目光所及之处总是她。日复一日地捡回她弃之不用的废品,收藏有着她气息的物件,是恋物癖,是病态行为。他试着去扳正,也曾想过要丢弃那些,但……对他而言,那不是垃圾,谈何丢弃。
枕着那些东西,他才好安眠梦见她,他怎能舍弃。“你老看我,我知道。”
醉得静谧下来的她,又忽然溢出叮咛的低语,半睁开眼。傅砚清一瞬不错地凝睇她,呼吸变得很轻。掌心沁着热意,同时也传来她喷洒的热气。乔宝蓓吃吃地笑,原本软骨无力的手,攀到他胸襟上,将彼此间的距离拉近。近到她仰头就能相吻时,她勾起唇角,说:“我还知道,你喜欢我。”她说得轻巧,转瞬就错过他的面庞,埋在肩上。视线错开,乔宝蓓眯眼昏睡,根本不见他眼里汹涌的情愫,不知他身体里的撼动。
僵持数秒,傅砚清闭眼按下幡乱的心,躬身将她打横抱起,走向卧室。住在隔壁大半年,他只来过她房间一回,那回是给她检查空调。走进她最私./密的卧室,他不会多看,也不会久待,将她放到床榻上,扯过被褥掖好就转身离开。
扔完最后一袋垃圾到门口,傅砚清折返回客厅沙发,无声地静坐了很久。他来这里做客时常就坐这个位置,所以也习惯性待在这儿,如同有着刻板性行为的病人。
窗外在放烟花,一声比一声隆重,他不觉喧嚷,但念及卧室的窗也许正开着通风,便起身又走到卧室门口。
仍是刻板行为,他无声敲叩两下,然后才拧开门,推出一条门缝。看见床榻上睡得酣香的人,他恪守本分地偏过头,径直走向窗边,将窗户关得牢固。油汀已经散发热量,走之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