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开我、松手!”
她勉力挣扎,箍身的臂弯却不见任何松懈。男人深重的气息落了下来,若即若离,隔着几缕发丝吻到额顶。他吻得轻柔,不是一触即离,还深深浅浅地摩挲着,像一片轻盈的羽毛落在死寂的湖面,微微荡漾着,漾开千层浪。额顶的吻慢慢落到眼角,面颊,再是唇上。他掌着她的面颊,细细吮着唇。乔宝蓓体内的灵魂不可避免地颤抖,眼泪在这瞬间决堤。尝到咸涩的水纹,傅砚清又扣住她的肩,紧紧地,深深地抱在胸膛上。乔宝蓓没有力气,也没办法推开他。
这里四下无人,辽阔清寂,连一盏路灯都吝于投下光照,以至于他们的拥抱都比在餐厅里更放肆。
无风无月,两道身影融入深夜里,也相融在彼此间。乔宝蓓伏于他身上,很没骨气地哭了出来,把眼泪尽数渗透进西服里。“你凭什么骂我……”
“怪我。"他承下。
乔宝蓓不依不饶,瞪眼他:“就是怪你……”她抬头看他,才发现他眼尾也有泪痕。
傅砚清不避目光,深深地注视她:“消气了吗?”“没有。"乔宝蓓很固执,酸溜溜地说:“我没消气,你还要把脸凑过来给我打吗?”
傅砚清颔首,牵起她的手,当真凑近了些。乔宝蓓反而慌张,抽回了手:“你,你受虐狂。”“这可以让你消气。“他平静地说,“也能让我清醒些,不觉得这是一场梦。乔宝蓓心里被挠了下,“你还说这种话……“她扁了扁唇,“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?”
莫名其妙。
傅砚清轻笑,应了一息:“嗯,你兑现诺言得很及时。”她茫然:“什么啊?”
“你给我的见面机会。"傅砚清解释,自适应夜色后,大概是上天怜惜,明月在这时拨开云雾,能让他更清晰地看见她。夜晚气温骤降,他解了西服纽扣,脱下披在她仅穿了针织裙的身上。再次去握紧她的手,傅砚清眼也不眨地凝睇她,争分夺秒,不愿错过任何一刻的她,哪怕双眼发干发涩。
“我可以见你多久?”
“在太阳出现之前,还是你回程之前?”
傅砚清谨而慎之地问,又缓声,小心翼翼地挽留:“这里风景不错,也刚好是旅游佳季。”
再愚笨的人,也能听出话外音。他想留她,多看几眼。怎么会有人挽留得这么生硬拙笨?还用旅游的借口。乔宝蓓双唇扬了又平:“我对这里不感兴趣…而且,我又不会突然消失。”你会。
傅砚清没回话,双眼红热晦暗,面庞侧有松动的硬块。乔宝蓓声音放轻:“我来找你,你难道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?”意味着下一次见面,不知何年何月,遥遥无期。他默答,仍未搭腔。
乔宝蓓心里窝火,眼眶也慢慢泛起湿热。
“我爱你啊。"<12
她哽咽着,眼泪从面颊滑落:“我站在这里就是想告诉你,我想见你我爱你啊。”
“我花了一晚上想通的事情被你否认,你凭什么否认?还轻而易举接受一个错误的事?我爱你啊……你明不明白。"<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