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宫人见状,皱眉劝道:“娘娘,别喝了,再喝陛下会怪罪。”温幸妤瞥了她一眼,眸光醉醺醺的:“那便让他来怪罪我。”宫人不敢再说什么,默默退到一边,使眼色让其他人去给陛下禀报。温幸妤兀自灌酒,神情呆愣。
被带回宫后,她就彻底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了。皇宫那么大,宫墙那么高,层层守卫,她根本不可能跑得掉。
她努力压抑想要逃离的心,努力适应他的喜怒无常,努力适应无时无刻被人寸步不离监视。她一遍遍告诉自己,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,只要乖乖听话不要激怒祝无执,就不会再受到折辱和惩罚。可每每想到要被关死在宫里,和这样一个疯子相守一生,她就一阵恶寒。薛见春说他会改,温幸妤却觉得根本不可能。向来只有别人向他俯首帖耳,卑躬屈膝。
亭外骤雨起,似琼珠乱洒,打遍新荷。
温幸妤头很晕,胃腹灼烧,斜飞入亭的雨很凉,她趴在阑干上,半支起来,探出半个身子,展开手心去接雨。
摇摇晃晃,眼看就要栽入池塘。
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,将她拉了回来,旋即是男人含怒的嗓音:“身为宫妃喝得烂醉如泥,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?也不怕遭人耻笑。"3她回过头,醉意朦胧中,看到一抹赤色,有玉佩悬在那,晃晃悠悠,令人眼晕。
祝无执阴着张脸,见温幸妤缓缓抬眼,一双杏眸湿漉漉的,迷蒙地望着他。温幸妤感觉天旋地转,眼晕得厉害,她歪歪斜斜坐不稳,下意识揪住了祝无执的衣袖,又把头抵在他腰腹上,嗓音含糊,带着酒气:“我知道当初把你从牢里救出来的时候,你就嫌弃我,直到现在依旧如此。你既看不起我的出身,为何还要强留下我?我知道我出身卑微,贱如草芥,我从没想过高攀你。”
她仰起脸,雾蒙蒙的眼中有茫然,也有怨恨:“你一面说爱我,一面伤害我折辱我,把我当个鸟儿圈禁起来,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