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33
姮沅开始上课,,学习究竞该怎么取悦男人。她未曾过问教习的师父的身份,师父也不曾探听她的情况,女使们将另一层的偏殿收拾起来,由着二人一个教,一个学。课程也没有姮沅想得那般不堪,大多还是围绕着琴棋书画,规矩礼仪,再加上师父很严厉,有时候姮沅也会忘记她苦心孤诣地学习是为哪般。不得不说,这样的日子比之前好很多了,至少她不必终日面对谢长陵,总算在终日窒息的生活中觅得半分喘息的时机。这日,她在灯下为谢长陵抚了新学的曲子,琴音潺潺,这并不是首简单的曲子,姮沅将心思都放在拨弦上,可饶是如此,也难以忽略谢长陵落在身上的目光直接,毫不避讳,灼灼,滚烫得令人发颤。一曲终了,姮沅收手叠放在膝上,她现在的规矩已经很像样了,完全可以到不知底细的人面前装腔作势,招摇撞骗。谢长陵却不甚满意的样子,皱着眉,道:“你上前来。”姮沅不明所以,,却还是听话地起身。
“张开双臂,转一转。“谢长陵坐直了身子,指挥着她原地打了个转,视线从纤细一裹的腰身飘到尖尖的下巴上,谢长陵扯了她的袖子,让她跌跌撞撞地进了自己的怀里,“确实是瘦了,是不是苦夏?”他连理由都给姮沅找好了,倒叫姮沅省心,姮沅懒得争辩什么,顺势应下了。
谢长陵捏了捏姮沅的脸,很不满意地道:“你本就食量小,这几日看你晚膳进得更少,这可不行,脸上的肉都要掉没了。”姮沅沉默了会儿,道:“我会努力多吃点的。”谢长陵便命人端上吃食来,姮沅早用过晚膳,这算是加餐。姮沅心情差,胃口本就不佳,如今又有谢长陵做监工,姮沅的心理负担就更重了,她连调羹都举不起,每一次的进食都像是在吃刺人的荆棘,喉咙嘴巴里都是血,咀嚼吞咽得很困难。
谢长陵抬手打断了她:“吃不下就别吃了。”“嗯。“姮沅顺从地放下碗筷,还是那副样子,了无生气的温顺,“大司马要继续听曲子吗?”
谢长陵磨掉姮沅的棱角,就是为了将她放进能让自己满意的模具里,从这方面来说,他已经得偿所愿,但不知怎么,谢长陵并没有为此感到心满意足,反而觉得心烦无聊。
他挥了挥手,屏退了姮沅,索性眼不见为净。姮沅低着头,抱着琴恭敬地退下,及至回到了偏殿,她放下古琴,确认殿内并无侍奉的女使,独有她一人而已,姮沅终于长出了一口气,浑身松懈地倒在美人榻上,手举到眉骨处,遮着刺眼的烛光,想到这几日谢长陵对她的态度逐渐冷淡下去,心里倒是高兴起来。
这件事说起来,还要感谢师父。
她虽则教授的都是正经课程,但目的终究还是为了侍奉男人,因此多多少少还会涉及一些狐媚之术,姮沅从前哪里听过这些,她素来以诚待人,初听这些只觉肮脏污秽。
可师父严格,课上教的都要考,若姮沅答不出,戒尺是躲不了的,姮沅最怕的还是她去谢长陵那告状,因此只得听着,敷衍地听着,却不想真叫她听出了点名堂。
人就是把贱骨头。
就算谢长陵贵为大司马也是如此,天底下那般多的女郎,他个个看不上,偏要与她较劲,还不是因为她难以驯服的脾气,才叫他激发了许多的胜负欲,在她身上耗时耗力地变着法子折磨她。
若有一朝一日,她变得乏味无趣,也成了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呢?如此钟爱追求刺激的谢长陵想必很快就会觉得她没有意思,然后迅速地将她忘记,到那时,才是她重获自由的时候。
姮沅说干就干。
她装得很好,好到谢长陵都以为她经过惊吓,彻底乖顺,并没有怀疑什么。与之相对的,谢长陵找她的时间也在大幅的减少,他不再整日都要和她在一起,开始外出处理政务也好,喝酒宴游也罢,姮沅从不过问,只等他传召,然后过去弹弹琴,说说话,伺候他安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