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听晚二话没说,甩过去一个定位。
心情莫名好了点,她劝自己冷静点,不要耽误正事。要是又闹得四分五裂,她今天可能不太好行动。
随便吧,不管他们说什么,她今天在拿到户口本之前都不会摔门而去的。
宋青岚瞥了一眼,看见她捧着手机,似乎在和谁聊微信,说:“你的卧室给你打扫好了,床铺换了新的,晚上让刘妈给你拿一条毛毯。”
林听晚没抬头:“我不住这儿,我晚上要回林宅。”
宋青岚盯着她看了两秒,眼神审视居多。换作以往,人回来了床铺好了,都不住在这里的话,她一定会冷嘲热讽几句,再没得商量地下命令。
但这一次她没有。
明天林听晚就要和岳辰去领证了,她对她的不满减少了一些,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闹不痛快。
“好。”宋青岚说,“吃过晚饭再回去?”
林听晚嗯了一声,扬声问厨房里正在备菜的阿姨:“刘妈!晚饭吃什么呀?”
和宋青岚对话时的语气完全不一样,上扬的、欢快的,含着笑意。
刘妈笑着回应她:“蛤蜊酿虾滑、口菇牛肉、豆腐抱蛋、山药板栗鸡汤,都是你爱吃的。”
宋青岚坐在林听晚对面,凝眸看她,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。短暂一秒,难以抓住。
她把吃完燕窝的碗放在桌上,起身上楼,声线如常:“刘妈,收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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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顿饭林听晚吃得很满足,但有些心不在焉。客厅里浮夸的水晶吊灯全亮,光线蛮横地乱窜,企图把所有死角暴露在灯光之下,如同白昼。
餐桌反射这些光线,晃得林听晚眼睛疼。
母亲一共提到岳辰七次,还说等他们领了证,约岳辰妈妈去南美洲玩。父亲没多说什么,除了教育她进了人家的家门学学规矩、收敛点性子以外,问了一嘴她的表姐。
“她又不是你的女儿,这么关心她干什么?”林听晚头也没抬,一勺一勺地喝板栗鸡汤,“我和她的关系没那么好,她的事我不知道。”
说完,她扔下一句吃饱了,借口去卫生间,上了楼。
余光警惕地注意着楼下父母的动静,她感觉头皮发麻。
上一次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,还是高一的时候,想从垃圾桶里捡回被母亲扔掉的大白鹅玩偶——隔壁班追她的男生送给她的,她觉得这个大白鹅还挺可爱,想留下。
结果被宋青岚逮了个正着,拽着她去后院的水池把手搓干净,警告她敢早恋打断她的腿。
早恋什么啊,那时候的林听晚想,那群男生比一元二次方程还无趣。
但她的隐私一次次被她掰开撕碎,她很不开心,也很难堪。
上了二楼,林听晚脱掉棉拖鞋,赤脚,小心翼翼地走向父母的卧室。握住门把,紧贴着门,屏住呼吸,一点一点地把门打开。迅速钻进去,关门,上锁。
沉沉泄出一口气,她没有耽误时间,转身开始翻户口本。一边翻找,一边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。呼吸放缓,胆战心惊。
紧张和焦急让她的额角渗出一层薄汗,翻箱倒柜也有点累。
在翻到第五个柜子的时候,终于找到了压在沉重的镀金首饰盒下面的户口本。
把房间里的东西恢复原样,林听晚将户口本塞进衣服里。拎起拖鞋,踮着脚尖,蹑手蹑脚地走出去。
父母谈话的声音隐约从楼下传来,时强时弱。关上房门一路小跑,离父母的卧室远了点,她才停下,弯腰穿上拖鞋,挺直后背,走得光明正大。
路过自己的卧室,她倏地顿住。
看着紧闭的房门,她在原地静止几秒,伸手,把门推开。
她没有任何幻想和期待,所以在看见房间里的陈设时,猝不及防愣住。
整个房间都是她以前喜欢的紫色,地上铺着浅紫色的长毛地毯,床上是全新的真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