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年的冬日,温度没往日那么寒冷,却仍有北风。她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,却往前走着,步伐渐渐加快。
她只想甩开他。
平静再度被打破。
罪魁祸首是同一个人。
倘若说以前。
她对顾亭钰的出现,几乎在事后能消化一切喜怒。那么现在,她的愤怒就像焰火,根本烧不尽。
他到底,发的哪门子疯?
她眼睛很亮。
顾亭钰拉住她的手腕,强迫她看过来。
几乎一瞬间,他心底冒出这个念头。
沈绵正看着她,眼底情绪激荡。
仿佛他罪大恶极,坏事做尽。
但很奇怪,顾亭钰并未因此感觉出丝毫消极的情绪。更确切地说,他还为此生出淡淡的兴奋,这份久违的兴奋随着神经跳跃起伏。愤怒。
不是忽视,也不是冷漠。
可他握紧她的手腕,仍是嵌在指骨间,迫她看过来。“绵绵,为什么要生气?”
他依旧有些疑惑,唇齿有似有似无的腥甜,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将舌尖咬破,也许是因为…所谓的嫉妒。
爱恨嗔痴,如影随形,相伴相生。
他并非行尸走肉,有情感,也甘愿臣服于她。他爱她,爱她的一切,也由此滋生占有的欲望,也注定要吞食嫉妒的苦果。但他仍不懂。
顾亭钰垂眸,试图温柔:“你离开我,就是要选择这样的男人?”一个几乎一无是处的废物。
贪婪写在脸上,还有那令人作呕的觊觎。
顾亭钰呼吸很冷,眼神幽深,有什么情绪浮沉眼底,他低头望着沈绵,“沈绵,不要再见他。”
巷子深而漫长。回家必经的小道,沈绵走了无数遍,却从未有那一刻像如今这样。
她停留在这里。
手腕被掌控,整个人贴在墙壁,就这样看着对面的人。她竭力挣脱,手背都冒出筋脉,仍没挣开。沈绵抿紧唇,怒火中烧,另只空出的手想要甩过去,而这次,对方所没有躲开。顾亭钰看见了,却没有躲。
啪的一声一一
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,男人面庞渐渐浮起红印子。她使够了力,宁愿伤敌八百,也要自损一片。她的手心火辣辣的疼。
而对方却神色不变,只是偏了一下头,仍没松手。他下颌垂下,缓慢颤着睫,视线却像藤蔓缠绕在她身上。丝丝缕缕,如有实质,令她有点喘不过气。他沉默了。
沈绵抿紧唇,却并未躲闪。
四目相接。
沈绵却忽地冷静了下来。
她看着顾亭钰,指腹陷在手心,微疼。
沈绵:“够了。“
“顾亭钰,现在,你清醒没有?”
顾亭钰眼神一恍。
清醒了?
“我一直很清醒。”
他声线低沉。
沈绵冷笑,站直了身。
“我不管和谁在一起,都和你没关系。”
她平日待人温和,几乎没有和旁人吵过架,也鲜少有情感如此激烈的时候。而此时此刻,情绪仿佛骤然侵占了大脑,滚热发烫,又隐约掺混着微弱的、不知从何处生出的涩意来。
最后,攀升至极点。
沈绵:“以后,别再缠着我。”
话落一一
顾亭钰脑海忽地像是断了根弦,嗡嗡作响起来。这句话。
多熟悉。
他望着她的眼睛,厌倦、愤怒…
顾亭钰敛眸,乌睫透下阴影,融化在眼底成淡淡的乌青。太阳底下,除了那半边的红印,他苍白的近乎呈现病态,胸口也随呼吸起伏着。他心脏有些奇怪。
闷闷地,隐约起伏,很疼。
他一时分不清是什么情绪,松开沈绵的手腕,下意识想要抓住她的手,却被她彻底躲过去。
手指擦过,有风拂过。
他唇线紧绷,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