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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想了想,决定还是说清楚。
“我一一”
沈绵手指摩挲了一下杯面,正欲动唇。
但接着,身旁椅子被拉后一段距离。
动作并不大。
但离她很近,沈绵眼瞳轻闪,反射性地看了过去。她先看到的是那只手。
修长干净,骨节隐透,很有力量感。
沈绵心忽地一跳。
精神一瞬紧绷起来,不好念头成形。
男人看过去,皱眉。
而对方则继续落座,像看不见。
沈绵抬眸,看清他的脸。
心重重一沉。
是顾亭钰。
阳光刚好侧了过来,他的侧脸被照的更白,剪短了发,有薄青的筋脉隐在脖颈,整个人清冷又挺拔。
他身上有淡淡的冷香。
像冬日的雪松,也像掺混医院消毒水的气息,但在阳光顷照下,没那么冷,反而愈发细致。就这样缠绕着、侵略着,慢慢爬入她的鼻腔。沈绵有些不适应。
她抿紧了唇,心彻底冷却下来。
一一他怎么在这里?
她的眼神昭然若揭,写着不欢迎。
周遭有客人看过来。
两男一女,坐在一起的男女长相格外的出挑,气氛却说不出的怪。仿佛在酝酿着什么。
有人抱着看戏的念头,却迟迟不见有发展的迹象,于是悻悻收神。顾亭钰看她,笑,“绵绵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他叫的是绵绵。
不是沈绵。
他的声线偏冷感,但“绵绵"两个字,仿佛是在唇齿缠磨过后的余温,怎么听,都藏着几分暖昧。
男人喉咙一紧,问,“绵绵,你认识?”
“他是谁?”
他反射性心生警惕,看向了沈绵。
沈绵咬了咬后牙,挪开了视线。
顾亭钰的出现令她绷紧了精神,心情跟着乱套。但她还是朝他点头。
顾亭钰看着这一幕,沉默不语。
从头到尾,他甚至没有看对面的男人,像是没看见,又像是一种刻意的漠视。
但他却没人能够忽视。
过分出尘的气质,哪怕是傲慢,也仿若理所应当。男人看的心里不舒服。
沈绵勉强笑了笑,“林津,他是…”
……是什么?
她总不能说,是她之前忘的一干二净的前任吧?顾亭钰似乎懂她的迟疑,好整以暇地看过来。
顾亭钰:“你们认识多久了?”
须臾,他再度开口,问题却忽地抛向了对面的人。令人意外的是。
他语气平稳,极有礼貌,丝毫没有越界的意味。但只要稍一留神,就能看出来一件事。
他这个不速之客,竞反客为主。
沈绵隐晦瞪他一眼,简直要气笑了。
她想走,但考虑今天来的目的,还是想和对面人说清楚,但如今话题却往旁出靠拢。
林津是个人精,自然能感觉出对方周身的精英气质,想必十有八九家世不凡。见他问起这个,他不由作起适当的脑部。难不成,两人是亲戚?表兄妹?抑或是同事?
他秉承着向上社交的法则,强压下几分不悦,笑,“认识不久,但我和绵绵几乎一见如故,遇见她是我的幸运。”
沈绵闻言,太阳穴跳了跳。
一见如故?幸运?
顾亭钰心底重复了遍,唇角似勾非勾,眼神却有点冷。沈绵余光察觉,却选择无视。
她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。
“刚认识不久。”
顾亭钰敛眸,眉眼沉静,有笑意融化在唇边,“那绵绵两个字,也是你叫的?”
几乎一瞬,剑拔弩张。
√
沈绵心跳的很快。
不因其他,纯粹是被气的。
此刻,愤怒侵占了她的大脑。
出门时,艳阳高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