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当谈了一场拿得起放得下的恋爱。
只是开始无人祝福,结局皆大欢喜。
可是。
沈绵喉咙酸涩,不受控地想。爱一个人有时只需一个瞬间,但忘掉一个人,却需要经年累月的消磨。
这么多年,她要怎么去轻易释怀。
好不甘心啊。
隔日,沈绵去出差。
凌晨时分,她早早收拾了行李去附近的酒店落脚。顾亭钰给她打来很多通电话,沈绵起初只是错过,但到后来,竟演变成刻意的逃避。她不知该怎么面对顾亭钰。
这个名字仿若一下子变成禁区,仅仅是听见、看见、想起,就足以乱掉她所有的思绪。
最后,沈绵打字回复。
“在开会。”
那头回消息,“结束回电话。”
沈绵长睫忽闪,调至静音状态,熄灭了手机屏幕。最近北城不再下雪,外面霜雪完全消融,天边云雾破开,回暖了不少。沈绵泡了杯黑咖啡,唇齿温热苦涩,久久不退,提神效果却很好。回来路上,沈绵收到编辑发的消息。彼时傍晚时分,霓虹灯影映在高楼大厦,隐约折射锋利的美。
玻璃倒映出她安静的面容。
沈绵低头,衬衫扣到末节,脖颈却修长白皙。寥落灯影笼下,神态分外柔静。
微信聊天界面,编辑发来了版权合同。
【编辑甜甜:宝宝,这是电子版合同,请仔细过一遍,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。】
沈绵指尖一顿,接受文件后,回了个好。
对方再度发来了消息。
纸质合同寄到了她的地址,状态显示,如今已是签收状态。反应过来后,她睫毛忽闪。
签收,应该是周姨签收的,但她没办法确认顾亭钰有没有看到。在潜意识里,沈绵不想让他知道。
何况如今一一
想到之前种种,沈绵喉咙发涩,心脏如针扎一般,泛滥密密麻麻的酸痛。她从未和谁对比过,但仿佛只要站在他的身边,她就无形成了那个被参照的对象。她清楚,比起许斯菲的艺术天赋,自己小小的成果的确暗淡到不值一提思绪杂乱不堪。
大概是白天吹了风,沈绵眼眶作痛,势头星火燎原,逐渐演变成偏头疼。她揉了揉太阳穴,怀疑眼压升高,便从包里翻出人工泪液滴了几下。但收效甚微。
恰逢聚餐结束,身侧同事起身时,被她脸色吓一跳:“沈绵,你还好吧,脸色怎么这么差。”
沈绵不想败兴,抿唇,“没事。”
孙清宴看了过来,皱眉,“沈绵,不舒服么,要不要送你去医院?”沈绵脸色苍白着,摇头,“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。”散场后,孙清宴提议送她回家。
沈绵本能推辞,低头打开聊天软件,就听见身侧一声悠悠的叹息。她拎着包,闻见动静仰头。
孙清宴:“走吧,别逞强了。而且这会儿高峰,打车也难打。”沈绵想了想,手指松了松。
“谢谢。”
车内,沈绵话不多。
孙清宴知道她不舒服,只问沈绵住的地址在哪。沈绵抬头已是几秒后,没听清。她昏昏沉沉,反应也没由来的迟钝。略微松了松神,太阳穴也不像先前凿钉子似的疼。沈绵精神状态好了些,眼瞳也聚了几分清明。
孙清宴再度询问了遍。
沈绵小声道歉,报出了地址。
她看了眼腕表,时间还早,顾亭钰应该不在家,刚好她可以将纸质合同收回去。
孙清宴听见地址,手指握紧方向盘。
他意外也不那么意外,先前警局的一面之缘,就能看出那人不是等闲之辈。只是,他没想过到,竞煊赫到这种程度。毕竞那片地段寸土寸金,住的人非富即贵,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。
进入隧道,光影骤亮。
沈绵乌睫垂下,神态看不分明。
她应该畏冷,出门在外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