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剑桥郡的发放女王庆典纪念贺卡。
在贺卡上她很苦恼地说,不知道自己可以回送伊莱莎什么,毕竟伦敦的一切应该都更丰富更有趣。
伊莱莎笑了笑,把贺卡放进了自己的收纳盒。在卡姆登区锁市场上闲逛的时候,伊莱莎对这个嵌了白瓷的收纳盒一见钟情。白瓷上绘了一对肥嘟嘟的小天使,四周环绕着盛放的粉玫瑰。家人和朋友们寄来的明信片和贺卡都被她放在了里面。苔丝的大包裹里除了蓝风铃花苗,还有一套浅蓝色的套裙,衣领、袖子和腰部用白色缎带缝边作了装饰,裙摆用蕾丝堆成类似于后世蛋糕裙的模样,这套裙子花费应该不小。
她在信里说这条裙子是定做的,可惜裁缝弄错了尺码,只能寄给伊莱莎穿。好吧,她的姐姐在撒谎上特别没有天赋。
至于根茎还裹着泥土的蓝风……
伊莱莎愁眉苦脸半蹲下来,拨弄着这株青翠的苗,像是突然被托付了一个新的小生命。
等会儿去一趟考文特花园吧,看看那里有没有园艺工具卖。“莉兹,你要去哪里?”
凯莉躺在床上,睡眼惺忪地问她。
“去一趟考文特花园,我想去买一个花盆,还有肥料…噢,我忘了征求你的意见了,你介意我在窗台上养一盆蓝风铃吗?”伊莱莎对着镜子,把帽子戴正。
“什么……养花?你请便,我完全无所谓。”她侧躺在床上,看着伊莱莎的背影。
凯莉实在无法忍受她把帽子戴得这么无聊,于是她跳下床,帮室友把帽子调整得倾斜了一些,上面有一只用黄缎子和绿丝绒做的盛放的郁金香,姿态横斜,惬意地卧在草编的帽子上。
“平放着就太死板了,就像插花一样,难道要把花直愣愣地插在花瓶里吗?”
伊莱莎老实地任她摆弄,以前在乡下当村姑的时候,她还可以穿得随便一点。
井桥磨坊做糕点就那么几个人,她甚至都不怎么去爱明斯托,所以伊莱莎自在地不穿衬垫,裙子和帽子上也都没有装饰。如果不是为了保暖,她甚至考虑要不要少穿一层衬裙。不过进了城之后,伊莱莎还是选择入乡随俗,买了两个聊胜于无的铁丝撑架,垫在衬裙下,当一个积极融入伦敦的乡下人,作出一副努力赶时髦的模样。时下流行的女装装饰都在模仿室内装饰的手段,像是窗帘的皱檗、流苏,床单上的飞边、普利兹褶,这些统统都被运用到裙子的装饰上。作为一个业余甜品师,看这些像草莓蛋糕、樱桃挞一样的裙子是挺美好的,但是把自己打扮成这样,伊莱莎实在敬谢不敏。苔丝的审美就清新多了,像是湖畔诗人们的诗歌。她换上了姐姐寄来的裙子,用白色的丝带把头发盘好固定住,再戴上一双有点发黄的手套。
凯莉看她装扮好了,突发奇想,兴冲冲地对伊莱莎说:“等我一会儿,我跟你一起去!”
凯莉的“一会儿"让伊莱莎等了二十多分钟,她只好坐在书桌前,给常蒂小姐和苔丝写了回信。
巧合的是,按照证正式的称呼方式,她们两位都可以被叫做克莱尔太太。她在伦敦的生活确实丰富多彩,但是却没多少可以分享给家人朋友们。伊莱莎只好挑着讲了一些在音乐厅的生活。她跟安妮分享了她结识的朋友,可爱的小贝蒂,迷人的艾琳小姐,还有名利场上的绯闻纠葛。
至于给常蒂小姐的回信,她挑着分享了一些自己对歌剧的观后感,她最喜欢柏辽兹的《班尼迪克与贝特丽丝》,可惜这出剧目演得很少。还有迪特斯多夫的《精神病院里的爱情》,虽然斯台法尼写的剧情被人诟病,但作曲家的曲子谱得很不错。
当然,就像是她在巧克力蛋糕里加牛奶布丁夹心被班尼特果断拒绝了一样,保守的音乐厅经理也毫不留情地毙了这个剧目。苔丝向她分享了她跟安吉尔在德文特湖湖畔漫步观赏的风景,层叠的云杉、榆树、枫树和山毛榉,错落生长在山间,不同的叶片组成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