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。”
伊莱莎拍掉他抓住自己裙子的手,从暗袋里拔出枪,快速地回复他:“枪!我不知道巴斯尔先生有没有枪,要是他没有怎么办?要是那个人还有同伙,或者说他还有备用枪呢?”
“一一你留在这里应付警察。”
她循着福尔摩斯消失的方向,追了过去。
马厩里的老马受了惊吓,想要站起来,却实在没有力气,只能看着被落下的人,跟她一样呆呆地留在这里。
伊莱莎尽量走在明亮的路灯下找人,晚风吹得她身上发抖,她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时值午夜,街上只有几个流浪汉和醉汉,西区的治安一向不错。穿着礼服从剧院散步回家的人,刚结束了舞会从马车上下来的人,以及寻欢作乐的红男绿女。
她手里握着的枪非常明显,即使没有戴帽子,流浪汉们也很有眼色,没有来骚扰她。
再往南走就是布鲁姆斯伯里了,这个街区不少别墅还亮着灯,从里面传来悠扬的音乐声和谈话声,伦敦的文化名流们经常在这里彻夜聚会。伴随着花园的芳香送过来的不仅有小提琴演奏E小调协奏曲的琴声,还有人在诵读布朗宁夫人的诗歌。
“我自己年华的甜蜜而哀愁的岁月、忧郁而悲伤的岁月……突然我觉察,当我哭泣悲哀,一个神秘的影子袭来,从我背后紧紧地揪住了我的头发。”朗诵这句诗的是一个女人,她只读了一句,剩下的句子由一个男声接上:“对我的挣扎毫不理睬,威严地说:“猜!这回是谁掌握了你?'“死',我说。但是呀,
“银钟般的声音回答:'不是死,而是爱!'①伊莱莎分神听了一会儿,觉得女人慵懒的声音更动人。她环顾四周,发现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。
没有黑暗的阴影,没有冰冷的暗枪,也没有追逐和奔跑。也许她追错方向了?
伊莱莎后知后觉地发现,自己有点过于冲动了。以她的打架水平,追上去也是拖后腿的程度,她还是赶紧回去找警察吧。至于巴斯尔有没有枪的事,不管怎么说他也不会比她更冲动,说不定他自己带了枪呢?
如果没有把握的话,他干嘛追出去?
伊莱莎调转方向,往回走去,她路过一棵花楸树时,感觉自己的裙子上的飘带好像被树旁的灌木勾住了。
裙子是她从凯莉那里捡来的,凯莉认为它太过时了。相对于凯莉,伊莱莎的身量更高,但是骨骼还没发育完全,比凯莉薄一些,少女轻盈的肉/体穿这种有飘带的裙子不会显得俗气。可是真够麻烦的,等她回去就把这飘然欲仙的东西拆掉。左手绕到身后,伊莱莎想要解下裙子,却突然摸到一双指节粗大的手。她猛地转身,举起右手,顾不了后坐力的走火风险,抬起枪口对准突然冒出来的人。
歇洛克·福尔摩斯很少有怀疑自己推理结果的时候,他眯着眼,“伊莱莎小姐,你怎么会追过来?”
伊莱莎仔细确认了这个人的身份,确认是熟人,便松了一口气,放下了枪。她微微抬起下巴,正视对方的脸孔,理所当然地说:“你又没有枪,万一放冷枪的人还有同伙呢?你把人给追丢了?”福尔摩斯语气古怪:“我以为我还在您的怀疑名单上,您的信任实在让我受宠若惊。”
呵呵。
受宠若惊的话可以打赏她一个沙弗林。
伊莱莎摆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:“这儿不需要弄臣,我们还是赶紧把正事聊完吧。巴斯尔先生,人贩子们到底出了什么事,为什么我们会突然收到帕夫太太的信?”
他拉着伊莱莎,走到光线明亮的路灯之下。这里紧邻着公共绿地,周围一览无余,只有盛放的飞燕草和白色矮牵牛偷听他们的谈话。
“有个被拐卖的女孩跑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