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嘁,人又不在这,你拍什么马屁。他一个无情道修士,飞升失败大多是因为舍不下某位红粉知己。还以为他沈持筠能有什么过人魄力呢,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泛泛之辈。”
有人见不得他这幅连云尧二字都不敢提,只叫入道前的凡世名,却敢背后嚼人舌根的做派,抬手往楼梯一指:
“你若真有意探听,等他下来当面问他。”
刚说话的人拧眉,硬邦邦地回一句:“人皇初立,正是平衡各派的时候,他还敢当众打杀我不成?”
长须修士倒地的沉闷声打断了这一场欲盖弥彰的讨论。
知微转了转酸痛的手腕,往柜台上一趴,去叫躲在里面的药郎:
“老板,劳烦你将他治一治,所需费用记在我头上好了。不过我身上暂时没有灵石,等我朋友回来再给。”
药郎颤巍巍起身,他摔得不轻,看上去云尧真君可不是为了救他,只是不想他碍事,这才随手一丢,他的老腰哎……
“不好意思姑娘,本店概不支持赊账。”
药郎迷糊说完这句,自己先吓得不轻,急忙抬眼去看知微的脸色。
她以雾蒙面……
药郎心里一点底也没有,做好了随时改口的准备,岂料这姑娘点点头,颇有些遗憾地说:
“那好吧。”她转过身,“有谁能借我一点吗?”
之前背后嚼舌根的大汉堪堪定魂,望着自己被迫吃空的丹药瓶,气不打一处来,见机直接往楼上一指,挑拨道:
“方才上楼那人就是我们之中最显贵的,要借也是找他借。”
他看不惯沈持筠,现在又看不惯知微,可他谁都打不过,人家知微还变相救了他们……最好是那两人狗咬狗。
“你没看到他那副打扮吗,随便一件都是灵器,贵着呢。”
知微就差黏在柜台上,没骨头似的,靠在上面认真回想:“没看见,他穿得很华贵吗?”
她拾起珠钗,举起来:“比我的钗还贵吗?”
大汉可不敢上前细看珠钗的材质,脖子一哽:“他一件大氅能买你的一百支珠钗!”
知微:哇。
药郎赶忙出来制止这场诓骗:“姑……道友,我帮你治就是了,权当是感谢你救下大家,不用灵石。只不过他伤得极重,所需药材恐怕难寻。”
知微正忙着将那支钗送回自己发间,点点头:“过几天要开秘境,药材不是问题。再者,你尽力即可,若是死了,便算他命好。”
药郎:什、什么?
知微拂袖扫开躺椅上的脏污,又躺了回去。
“要是活着,且不论你这药堂的损失以及酬谢我的花费,光是赔偿被他杀死的修士,就是一大笔灵石。”
有耳尖的修士捕捉到某些字眼,走出来先行一礼:“敢问前辈,您所说的‘要开秘境’是何深意?”
这女修来历成谜,修为又高,方才因势不如人不敢质问她和长须修士的关系,竟是恰好方便了此刻的求问。
知微没回答,指了指门外。
“你听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