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。”
殿外,晚风寂寂,夜凉如水。
晏澄洲紧绷着脸,一双眼眸冷如深渊寒潭,逼视着面前的江婳,冷冷吐出两个字:“让开。”
江婳牙关咬得紧紧的,倔强地仰着头,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,衣袖下攥紧的拳却在微微发抖,“阿月她还病着,她现在不想见你。”
“是她不想,还是你不想让我见她?”晏澄洲嗤笑出声。
江婳再次重复:“阿月病了,她不想见你。”
下一秒,晏澄洲的剑就架上了她的脖子。江婳的肌肤娇嫩,顷刻便见了血。
江婳浑身发抖,声音也在打颤:“靖远侯!你放肆!”
晏澄洲哂然:“你是不是以为,有月儿在你身边,我就不敢杀你了?”
他轻轻地挑转剑刃,剑尖直指江婳的咽喉,“就凭你,根本拦不住我,只要我现在调人,御林军立刻就能将这锦秀宫踏成平地。”
江婳捏紧了拳,指甲嵌进皮肉,一阵钻心的痛。
晏澄洲轻笑:“看来,你是真的不怕死。”
她红了眼圈,身子不住地颤抖,却仍然扬起下巴:“你,你杀我试试!杀了我,阿月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!”
晏澄洲的剑尖一颤,戳破了江婳的下颌,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剑身缓缓滑落。
他的目光瑟缩了一下,似乎是真的有所顾忌。
江婳咬紧了下唇,一字一句道:“靖远侯,本宫不管你与阿月之前是何关系,既然你已经在北雍娶妻,就请你不要再来招惹她。你那夫人又是个善妒的,这回派人推阿月下水,下回,还止不定要翻着花样害阿月呢。”
“为了阿月找想,本宫拜托你,离她远一点。”
晏澄洲摩挲着剑柄,一言不发。
半晌,他才抬起眼帘,墨色浓稠的眼瞳中,此刻翻涌起滔天怒火。
“她是我的人,我凭什么不能见她?”
江婳面色不豫:“阿月才不是你的!”
“那皇后想要如何?你把月儿拘在身边,让她为奴为婢地伺候你。难不成你要一辈子都抓着她不放吗?”
江婳气笑了:“阿月不属于任何人,她只属于这天地,想去哪就去哪儿。她想要出宫嫁人也好,回南方也好,我都不会阻拦她!”
两人正僵持着,御林军统领贾韫忽然带着两个嬷嬷走了过来。
贾韫大手一挥,身后的士兵便将那两个嬷嬷狠狠推,两人被推得一个趔趄,歪倒在地上。
“侯爷,这便是那两个推秦姑娘下水的人。”贾韫道。
晏澄洲抿着唇,一双眼眸不带任何情绪,淡淡地向下首扫过来,便叫两个嬷嬷吓破了胆。
两人扑通一声跪到他面前,哭喊着说:“侯爷饶命!侯爷饶命啊!实在不是老奴自作主张,要推秦姑娘下水,都是……都是夫人吩咐老奴做的!”
“贾韫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
晏澄洲淡道:“拖下去,杖毙。”
“是。”
两个嬷嬷惊恐地求饶,拼命挣扎起来:“侯爷!侯爷饶命啊!”
贾韫不耐地拧着眉头,往两人嘴里一人塞了一块布条,吩咐身边的士兵将人带走。
秦淮月的手抵在朱漆木门之后,指尖掐得泛白,手背隐隐抽搐。
轻飘飘的两个字,却能轻而易举地要了两个人的性命。
没一会儿,殿外便传来木杖落在皮肉上沉重的闷响,和两个嬷嬷撕心裂肺的哀嚎声。
起初,两人还有力气叫唤几声,到了后来,求饶声逐渐变得断断续续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弥散开来,闻着便觉心惊肉跳。
不多时,刑凳上的两个人便没了气息,脑袋无力地耷拉着,后背血肉模糊,鲜血凝固在碎烂的衣衫上,嗒嗒滴落。
江婳惨白着一张脸,嘴唇全无血色。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忍不住扶着一旁的宫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