棋手啊!”紧张不一定都是坏事,适量的紧张会积极调动肾上腺素,兴奋起来甚至加强某方面的潜力。
段夏:“我…”
双蝉回忆着:“老师好像一开始约的不是你。”漆狩给双蝉选定的对局棋手们,一开始不是段夏。孩子在参赛,老师在不断调整名单,约指导棋并不是随便找个九段就可以。当然,找高段位的棋手下棋,肯定是有好处的。问题是,钱这么贵,花都花了,不做到效益最大化还算是行岳道场里出来的人吗?
要知道,大老板都抠搜的,耳濡目染之下,漆狩他们也有了这方面的“毛病”。
最初想给双蝉约个职业和业余的,后来有了机会,就改成了俩职业的,又敲定了跟其他道场的赛后下棋。
但因为这两场指导棋,干脆全改了,现在定下的是之后敲时间来一场道场之间的对抗赛,到时候也放双蝉出去多跟人对打。总之,计划变来变去,幸好最初没有确定到底是谁,只道比完了再说。否则这种不断更改的邀请,也够烦人的。
段夏点头:“嗯,原来是我们教练。”
这场新锐赛的团体教练,也是国家队的教练之一。一边当教练,一边来参加双人赛,一举两得。双蝉:“对呀,肯定是你同样厉害,所以老师才想请你来给我下指导棋的!”
段夏沉默了。
他没有很厉害。
他甚至就是邸寄松百新筠调侃的那样,经常失误到一种让人不理解的程度。邸寄松与他下过棋,给人气笑了,问他你明明这么强怎么总是突然来这么一手,是看不起我想放水吗?
脑抽两字,就是围棋棋迷给他的评价。
网上提到段夏,经常出现的几个字是“不提了没意思”。棋没意思,人没意思,看一场棋能给观众气死。所以他得到了阿含·桐山杯以后,评论并不是很友好,都说他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,农夫守到了撞死在木桩上的兔子。对于他即将要跟日本冠军比拼的对抗赛,大家众口一词地表示不怎么看好。人是会受到环境影响的。
如果从小到大都没有被夸奖过,没做过出挑的事情,没有被期待过,连父母都是“平平淡淡就好”,得到的进步被一句“万一下一次考差了"略过,久而久之,也就一潭死水了。
死水没有波澜,就这么日复一日地,看不太清楚未来,也找不到自己的目标。
段夏的胜负欲不强烈,很少会有那种“我一定要胜"的决心。他说自己不行。
教练并不认为是这样。
教练觉得他很优秀,可是总激不起来他的胜负欲,骂两句又会看见段夏偷偷摸摸躲着哭,夸两句也被认为只是敷衍,于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。他好像打心里认为,自己就是平庸的,什么都不会,什么都凑巧。都说孙悟空打上了天庭后,出现的那些围剿他的天兵天将也曾是十里八乡的天才,段夏认为自己就是这些天兵天将。是普通人里的天才,天才中的普通人。
丧丧的,就更丧了。
双蝉摩拳擦掌:“那我们不然分先?”
段夏看着她,也跟邸寄松一般,见到了她身上腾然而起的数十丈无形之火,燃烧得热烈,火光耀得他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。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战意。
段夏心想着。
可是,在这样的挑战邀请中,为什么我居然真的想要试试了?隔壁包厢里,薄凌青跟延谷槐这一局,下得很顺畅。六十多岁的老人经验丰富但是棋力退步了许多,脑子没有小年轻好使了,教教小孩子完全没问题,对上薄凌青这种正值壮年又是攀爬巅峰的上坡青年来说,就不太够了。
漆狩联系的这盘指导棋,目的就是让延谷槐治治薄凌青的心病。当然,多个人脉也是好的。
以后万一再见面了,或者有事了,延谷槐还能想起来“哦这个棋手跟我下过棋的"。
来之前,行岳找过延谷槐,告知了薄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