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不管不顾起来,就站在窗下跟她说话。“你怎么过来了?“她吓一大跳。连忙出去,将他推到了房侧一处花障后:“你不要再来了,让人看见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!”什么后果?
就像前世那样么。她的姐姐将她喜欢他的事传得沸沸扬扬。赵枢压着他。他只能娶她。
胸中憋着一口气。
“有什么后果?"他说话也平静了许多:“会比你接他的花篮后果还严重吗?他这是怎么了!
“你不要乱说,我没有要那位官人的东西!"她要气死了,脑子都要气糊涂了。她从没发现这人还有这样的本事,前世平平淡淡过了那么多年,怎么今生每一次见面都能把她气晕过去。
孟蹊还是在意那堂官。从未如此清楚地知道这是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!赵明宜觉得不能只她一个人受气,仰头道:“便是我接了又如何,我已经及笄,正当芳龄,如何受不起旁人的钦慕?还是你认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,要我离你的同僚远一点!”
她觉得他应该讨厌她透了。
可是为什么又要来纠缠呢。
他眼见着她别过脸去,脸都气红了。他顿觉自己做得冲动,回来之后从未如此冲动过。也慢慢平心静气下来:“我没有那个意思…”赵明宜只觉头顶的声音缓而轻,好像妥协一般。他年轻的时候就很板正,跟梁棋有一点像。可是他从云州那样偏僻的地方走出来,比梁棋更多几分韧性,不怕苦不怕累,像视汛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也愿意去做。
他其实连她当年为什么喜欢他都不知道吧。“算了…“她叹了口气:“你我都是明白人,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。我知道你与王家走得近,还有张济崖的公子……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,但是你若要伤害我身边的人,便是朝廷命官,我也是要买你的命的。“她面色也发冷,一字一句。孟蹊听见她的话,昏沉了一瞬,心口像堵了什么东西。她看着他眼里再没了光彩,也不再会对他笑。从前他漠视的东西,如今却再也没有了。
“你要买我的命吗?"他负着手,声音晦涩又沙哑:“那你要承受得住后果的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“她猛地抬头,根本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“你最在乎谁?你母亲?她已经被你救下来了……那那个人呢,你知道我说的是谁,你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吗?"他面无表情地陈述着,负在身后的手却一点点收紧:“你该知道,他那样位置的人,做过不知道多少你想都不敢想的事……想要善终是很难的,蓁蓁。”
他很少唤她的小名。
或者说几乎没有。
今日这两个字念在口中,反而尽是苦味。
赵明宜眼前有一瞬间地发黑:“你住口!你怎么敢这样说!"她想起当初赵枢杀了副都御史房鹤名,悄无声息……可那只是她所知道的,冰山一角而已。唇瓣发白。
“你看,你知道些什么吧。"他看见她害怕的样子,肩膀都在抖,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他在想,他若要留住她,是不是只能用伤害她的方式。她疼,他也好过不到哪去。
“你太多事不知道了。你若要买我的命,我等着你就是。"他看着她的眼睛,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点都不明亮了。吓得失了神采,脸色发白。转身离去。
他的身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等人走后,她才失了力地扶着白墙,腿脚发软。
“不得善终′这四个字是她第二次听见了。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呢……是她出嫁后的第二年,京师动乱,赵枢亲口跟她说的。说的人云淡风轻,听的人却心惊肉跳。
以至于她记了一辈子。
“不会的……不会的。“她呢喃着摇头,心慌地感觉却挥之不去,头像要裂开了一般地疼。
傍晚天边依然乌云阵阵,雷雨不停。孟蹊回到房里的时候,那被锁在屋里的堂官气得过来按他的肩膀,却是没料到这看起来文弱的探花郎反手便制住了他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