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及底线--她眼眸流转,一动不动地看着裴业,仿佛略微一晃眼,他就消失了。
风刮起窗台的帷幔,画舫行驶地平缓。
云英捋顺杂乱的思绪,笑道:“大人们进谏,官家耳根不清净,你明日在房里作画罢,省得遭责骂。”
裴业看云英脸庞浮笑,唇上的胭脂淡淡的。他这两天满心招架肃康帝,待在厢房的时辰很少。“明日我带你去看太医。"裴业说。
云英道:“晕船是小毛病,不用去看太医。”她的椅子离他离得近,近得可以看清楚彼此的肌肤纹理,纵使近得伸手就摸得着,裴业却莫名地胸闷。
“我问胡太医要两副治晕船的汤药。"裴业轻抚云英的小腹,说,“今天晕的是不是比昨天严重?腹痛吗?”
云英唇角嗫嚅,耳畔响着兰贵妃的劝告。
她不答他,抬起下巴,裴业的喉结滚了滚。似有毛茸茸的虫子在她身上爬,一寸一寸地挠着她的皮肤,使得她腿脚刺痒,但并不痛,是渴望亲近的痒。
那根本不是虫子。
大抵兰贵妃的言语搅扰了云英十几年来搭建的围城,不管她走哪条路,错已酿下,有因有果,她总归要吃掉坏果。
云英猝然觉得她和他亲近的次数少得可怜。他敬她,护她。
分明拜了高堂。
丝丝的痒催促着云英,她的唇贴上裴业的喉结。裴业尚未换衣,身着官袍。
“旎旎。"裴业唤她的乳名,哑声问,“你怎么了?”他低眼。
妻子的舌尖舔舐着他。
舌尖是软的。
他全身绷紧的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