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他年年在寺庙住宿吃斋,可谓是不剃发的修行人。堂内供奉的佛经,齐湛倒背如流。
方丈慈悲为怀,教他们兄弟普传的咒语,增长善根。齐润学得一知半解,做表面功夫,方丈看破不说破,点到为止,而齐湛相信万物有灵,深得寺庙僧人的欣赏。
齐老太太唯恐方丈收齐湛为徒,劝孙儿出家,百般跟方丈哭诉,说齐湛要考取功名,入朝当官。
此刻,齐湛暗念静心咒。
这咒语却失灵了,不仅扰心,还搅得他思绪潮涌,念了这一句,下一句便忘了,遂重新开始念。
齐湛常念这个静心,任弟弟怎么在他耳根吵闹,他依旧平稳。“长兄!”
齐润彻底打断齐湛,他兴致冲冲地进堂,说:“祖母她们过来了,你莫要念了,咱们下棋吧。”
齐湛睁眼,衣袖垂落蒲团。
好烦。
尤其想到他和弟弟一母同胞,他们有一致的相貌,嗜好,脾气,以及共同的记忆一一
齐湛更烦闷了。
他忍耐着,抑制下去,起身。
齐润皱了皱眉,说道:“长兄,祖母准我跟云锦下棋,你不能训我啊。1”“你们要下棋?"齐湛问。
齐润腹诽长兄老是问废话,笑道:“长兄,以棋会友,有甚不妥的吗?”齐湛抿唇,说:“问问而已。”
“对了。“齐润转目看卫霄,问,“卫将军下棋吗?”卫霄不懂围棋,但见妻子她们有意下棋,简短地说道:“下。”禅房有两桌棋案,齐润新鲜劲正足,改口说要先和卫霄下一盘棋。那一桌空着,齐湛走过去,望向云英。
“我代弟弟跟你对奕。”
云英微微怔住。
他那道目光带有探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