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抑制(2 / 3)

言是陌生的。他说的越多,越显得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。若男未婚女未嫁,则罢。齐润满脸单纯,大抵意识不到。云英笑道:"这两年我跟婆母管理家务,忘了以前说过的话。”齐润见怪不怪:“反正我记着呢。”

他穿的乌皮靴被人用力踩压,齐润差点喊出声,他咬紧牙关,委屈地看向齐湛。

齐湛慢条斯理地瞥了弟弟一眼。

“吃饭。"齐湛说。

云英看向齐湛,默默道谢他的解围。

她投来的眼神得到同样无声的回应。

齐湛双眸乌黑。

撞上他的视线,像吸进幽深的水潭,觑不到有一丝情绪的流露。她不明白齐湛看她的目光是何用意。

探究?

以表礼貌?

云英端起瓷碗,吃干净剩下的粥饭,故作轻松地错开那道目光。殊不知,他的目光往前,移向云锦。

云锦挨着齐老太太坐。

她顾着讲长安的四季气候,赶路需备的衣物、干粮,祛风寒的汤药。齐老太太欢喜道:“到底是小娘子想得周到,我原忧愁一路长途跋涉,催着让账房算账,要拿多少银钱给齐湛和他书童。至于路上吃的用的,真是一团乱麻,他阿娘觉得这个有用,那个也不能缺。”“这长安城,齐湛的叔伯亲戚没去过,今日有你提醒,我心里有谱了。”齐老太太歪了下身子,正对着齐湛,说:“你方才可是听着英娘所言,长安冬天严寒刺骨,偏你阿耶要你今年入秋就启程,你路上多注意,若赶着下雪,找个客栈歇脚,耽误一两天不打紧。”

齐湛安静的模样实在不像处处要人操劳挂念,他道:“祖母,孙儿做了功课,能照顾好自己。”

齐润憋笑。

他的脚又狠狠地被踩。

齐老太太坐直,跟老太太嘀咕道:“倘有体贴的孙媳妇料理,我何苦这把年纪问东问西的。”

老太太笑她天生爱劳碌,“今年想着明年事,这不是要命吗?”卫霄这顿斋饭吃得忙碌一一

他一面留神听齐润跟云英叙旧,换句话来说,他听的是妻子的陈年往事。齐润说堆雪人,他琢磨,那该是年纪尚小的时候。毫无疑问,妻子和齐润从小认识。

上元节买花灯,看街巷小贩斗蛐蛐……该有长辈领着。齐润道因嘴欠说了不中听的玩笑,便是到兰府拜年,把压胜钱送给妻子,她都不要。

他说得光明磊落,的确纯粹是叙旧。

齐润坦率,见一面早年的玩伴不容易。

下回见又要等到几时?也许下回是猴年马月,也许没有下回,他的脑袋不允许他犹豫,不允许他当哑巴。

横竖她的夫君不在,即便她的夫君在,他也可以当着裴业的面畅谈。老太太不由追忆往昔。

兰府的女娘按着贤良淑德来养育教导的,行及笄礼方能借着佳节与外男相见接触。

观音赐子,意味着齐夫人有福报,兰府的老爷们视齐家兄弟是吉星,巴不得齐老爷隔三岔五地带着他们作客。

二老爷醉酒说玩笑,要给两家的孩子订娃娃亲。这件事老太太当然不再提。

齐润豁达敞亮,于是有话就说,不藏着掖着。云锦很想捂住齐润的嘴巴,求他别说了。

卫霄另外留神着齐湛,因有前车之鉴,他不愿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胡思乱里。

愈是话少的人,心底奇怪的弯弯绕绕愈是多。他以为齐湛多半也是这样的人。

像裴业,轻易不说话,一开口就把人惊死了的程度。用罢斋饭,方丈疏散香客。

小沙弥指路,云英回禅房去看郑氏,云锦她们也跟着。教卫霄念佛经的僧人过来喊他,齐老太太忙叫齐湛陪他念。卫霄读不通佛经,僧人拿毛笔给他标注读音,估摸敷衍半天的光景,有小沙弥来报,说做法事的时辰到了,方丈在佛殿等着。僧人一走,卫霄便坐在椅上,喝茶润嗓。

齐湛合眼念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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