弱的部位,他几乎瞬间颤栗着鸣咽出声,盘在人身上的双腿也失了力气,软绵绵地就要往下滑。一股熟悉的感觉在他体内奔涌,像热,像痒,像是要往四肢百骸冲,又像要往胸腔小腹聚。
他被这样滚烫的感觉撞得头脑发晕,有一瞬险些沉迷,接着又猛然醒过神来。
不好。
这是他梦里那种感觉。
虞白忽地全身充满力气,一下从人怀里挣脱出来,跌跌撞撞连退几步躲到角落,趴在池沿缩成一团。
燕昭有些茫然,"你……”
“我没、没事……“声音闷闷的从池子另一端传来,“那个,我听说,温泉不能泡太久,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。”
莫名其妙。燕昭打量了他几眼,又回想片刻,恍然大悟。看来他也并非全然不通人事。
不过看他这副样子,像是快要羞晕过去了。知道他现在脸皮薄,没想过竞能这么薄,她想了想,体贴地装作没发现:“那我先出去了?”那边的声音已经和蚊子没什么区别:“我、我等一会…嗯,我是说,我有点冷,再泡一会…”
燕昭用尽力气才忍住没笑,起身裹了布巾,绕去屏风外面。薄薄屏风挡不住什么,窘迫难堪的鸣咽全被她收入耳中。好半响,里头才传来出水更衣的声音,又好半响,穿着木屐的脚步声响起。虞白一步一挪地走出来,低着头以一个近似鹌鹑的姿态站在她跟前,“殿下,我好了…我们回去吧。”
燕昭刚想逗他几句,就听不远草丛中案窣一响。她蓦地转头望去,黑夜空空,许久后闪过一抹棕黄,是只兔子。她收回视线又看向虞白,他还是方才那副模样,脑袋都快埋进领口里,可怜得不行。
这让她一时间有些犹豫,不知是该收敛些让他慢慢来,还是该更进一步,看他羞耻崩溃。
牵着他下山的路上,燕昭还是没忍住逗他,“怎么这么久才出来?”“没、没什……”
“一直听你喊冷,怕是体寒。”
“可能吧……”
“那就得多来泡泡。这样,明晚我们还来。”“……”
“怎么这个反应。你不喜欢这里?还是不喜欢和我一起来?”“没有,没有不喜欢…“虞白语无伦次解释,无助得像快哭了,“你别问了…燕昭想过有此一遭,再邀虞白来泡温泉或许很难,但没想到,就连私下见到他都变得很难。
入夜后是不可能的。
他好像突然去礼官那儿精修了一回,满口大防、规矩、于礼不合,早早关门熄灯,怎么哄都不肯出来。
想进他的小屋也是不可能的。
燕昭法子想尽,就连"我们一同捞回来的鱼,我有权探望”这种话都说了出来,却见虞白转身进屋搬出个大缸,把那条锦鲤搬到廊下给她看。除了每日书院陪读,几乎见不到他的人。
就算见到了,也是光天化日、室外露天。
比如现在。
飞檐流淌的雨珠隔开两个世界,一面清凉安逸,一面大雨如注。燕昭斜坐在蒲团上,看接天雨幕。嗒嗒木屐声在雨中响起,少年沿着游廊朝她跑来,发尾和衣摆一起轻快跳动,还未看清面容,就先看出雀跃。燕昭看得赏心悦目,唯独一点一一
若这不是在三面通透的走廊上就好了。
她叹口气,“怀里抱的什么?”
“蜜渍桂花。”
虞白一路小跑还有些气喘,匀了匀后在她对面的蒲团坐下,“那日我见画雨姐姐在摘桂花给殿下做点心,就问她要了些。”他打开一个小瓷坛,晶莹蜜汁里沉浮着金黄花瓣,桂香蜜甜扑鼻。燕昭凑近闻了闻,“这是你做的?”
“对呀,渍了半个多月呢。”虞白颇为骄傲地舀出一小勺,先自己品了品味道,又递来燕昭唇边,“殿下尝尝。”
燕昭抿了一口,蜜汁清甜,花香更重,纵是她不爱吃甜也觉得不错。但她现在更在意另一个小坛子,“这又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