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而已,需要摸他的手吗?
他有些慌乱地收回手,一路直收进袖口里,紧紧攥住。心跳也有点乱,他都不敢直视座上的人了,但还是礼貌地说了句:“多谢殿下。”
燕昭撑头看着他:“无妨,小事。”
“那、那我走了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
虞白抱着针包,脚步乱七八糟地退出殿门。走出几步,他鬼使神差地回了下头,却发现殿内那人还在望着他。视线遥遥落在他身上,却比头顶洒下的阳光存在感还要强,他仿佛被烫了下,慌忙收回眼神,加快脚步离开了。
殿内,燕昭撑着下颌,望着匆忙离开的背影,笑意盎然。本还在苦恼该怎么找到他,现在他自己送上门了。且看他穿着,应当是在太医院做药童,往后再想见面也不难。
正畅想着美好的以后,就听见旁边书云提醒:“殿下看会书吧,明日该去崇文馆了。而且臣听说,明日陛下会亲自来考校功课。”一听这句,燕昭条件反射紧绷起来,随即豁然放松。且不说现在的燕飞鸿与从前不同,更何况这个世界是虞白的愿望。虞白一定不会坑她的,她坚定地想。
另一边,虞白抱着针包回到太医院,却迎来劈头盖脸一顿斥责。“你去哪了?拿针包?针包忘了就忘了,谁允你自作主张去拿的?大殿下宫里是你能随意出入的吗?”
虞成济急得眉毛都要飞起来,虞白考进太医院,今日第一回上值,为免出差错他亲自把人带在身边,却不想一回头就不见了人影。“这是在宫里,不是在家,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,搞不好就会掉脑袋。你忘了你娘怎么说的了?若日后再这样冒冒失失,你就不要来了,跟着你祖父义诊去得了!”
虞白一个字都还没说,就被训了好几轮,肩膀都慢慢缩起来了,好容易才等到父亲停下来换气,小声说了句"对不起"。同时又有些委屈。
那针包上有母亲绣的花,父亲格外喜欢,所以他才折回去拿的。而且,大殿下真的有父亲说的那么可怕吗?他没觉得呀。
他忍不住又回想起那双眼睛。
是温暖如金的琥珀色,盈着明亮笑意,望向他的时候……“虞白!过来晒些荷叶。”
“哦哦,来了。”
望向他的时候,像一盅蜜色酒液,倒映着他影子了……“你去哪呢?荷叶在这!”
“我哦……
只倒映着他的影子,给人一种专注的错觉……“啪”一巴掌打在他手上,虞白猛地回神,虞成济正气呼呼地瞪着他,余惊未消又生新怒:“洗手了没?”
虞白“哦哦″应着,转身往一旁水池去。
可注意力一往手上放,手心某处又忽地烫了起来。是不久前交接针包的那一瞬,大殿下的手曾在那里短暂地停留。明明只有短短一刹,明明只有指尖一点接触,却像是烙下了无形的烫伤,连带整只手都微微发热。
他忍不住有些后悔,若是他没躲就好了……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,虞白又惊又窘,赶忙舀起水胡乱搓洗起来。这水是从井里打来的,凉意彻骨,可手心残留的温热触感却没能被洗去半分。
不仅如此,感知还被洗得更清晰,心口的热度顺着脉络传到指尖,在冰凉的井水里滚烫地跳跃。
他吓得赶忙攥起手,把指尖的心事藏进手心。…他这是怎么了?
若是燕昭知晓他心心中所想,怕是会忍不住笑出声来。但她不知道,且以她现下面临的情况,她也有些顾不上了。崇文馆,燕昭推开门,燕昭合上门。
再推开,才终于确定自己没看错。
讲堂不大,除去先生讲席,另有六张书案。此时那六张书案后,有五张已经坐了人,一眼扫去虽然年龄各异,但眉眼五官都带着隐隐的熟悉。…她怎么多了五个姊妹?
燕昭一阵头大,但人已经到这了,就只能先大着头进去。今日是书云陪伴在侧,她本想像从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