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思绪却有短暂的飘忽。…书房。
提到书房,她不自觉就想起从前在京中公主府时,书房窗边那个静静陪坐的少年。
不如把他叫来。
反正他整日独自待在房中,也没别的事做。念头出现一瞬,就被她自己按了下去。今日有外人在场,她不想把他给别人看。
虞白根本不知道他在被发现的边缘走了一遭。回到住处时天色已暗,他更衣洗漱,疲惫地倒在榻上。身体的劳累只是其一。缺少医药,他只能用他在太守府里找到的几样药物和一个针包,若不是自小就跟着父亲祖父外出义诊,多有历练,怕是真要束手无策。
更多的,是贯彻始终的紧张。
紧绷了一天的精神在踏进房门后骤然放松,疲倦如潮涌至,他连坐直身的力气都没了。
伏在枕上,他看向自己的手。
医者的手,当洁净、果断、稳。
可眼前这双手,十指微微颤抖着,满手的冷汗。他害怕,甚至恐慌。
这双手,刚才治病救人了。
这是死罪。
晚风灌进窗缝,桌上烛火剧烈一跳,满室颤抖。困意和影绰一起笼罩了他,他眼皮越来越重,越来越低。
不行,虞白浑浑噩噩想,不能睡。
他要等燕昭回来……
他喜欢看着她一把推开门,大步闯进来,那双琥珀似的眼睛微微眯起,像瞄准猎物一样锁定他。
可困倦还是超出了他的掌控。
不知第几次试图强打精神的时候,睡意彻底席卷。然而,迎接他的并不是安然好睡。
而是漆黑阴冷的大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