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清晏本能抬手,将人接住。
戚白商仰起脸看他,乌黑澄净的眸子里满满地盛着他一人身影。她眼底,笑意如春水浅漾。
“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?”
谢清晏被她眼波晃得三魂七魄都离了身:……什么误会?”戚白商笑意难抑:“如果说谢思是一只担惊受怕的狸奴,那不管是我没见过的小谢琅,还是小时候的阿羽,都应该是一头小豹子,小老虎……狸奴在危境下瑟缩退避,而小老虎和小豹子一”
她一顿,钦佩仰慕地望着他道:“它就算被凌虐、被击垮,就算遍体鳞伤,也不会畏惧躲藏,它只会再一次蓄力,扑上去,直到撕开对方的喉咙。”谢清晏眼神微微一晃。
“所以我说,你究竟对自己有什么样的误会和偏见,才觉得有人能和你相像?”
戚白商淡去了笑,认真地看他。
“谢清晏,这个世上只你一人,不会再有第二个一-在我眼里,没人能和你相较。纵能与你形似者,亦不及你分毫。”此生面临过不知道多少生死险境也气定神闲的谢某人,头一回听见了自己因无措、紧张和欣喜过望而加快到难抑的心跳。他轻咳了声,撇过脸去。
“?〃
戚白商像发现了什么神迹:“谢清晏,你脸红了么?”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转过来,"戚白商干脆绕向他另一旁,“让我看看?”没能看成,她便被谢清晏握着腰身圈回怀里。停了须臾,兴许是自觉那点热意蔓延--在他自己看不见的地方,连冷白耳廓都染上了淡红色一一谢清晏终于妥协地回过身。戚白商睁大眼睛,跟着由衷感慨:“满朝都赞你英明神武,战神在世,褒赞之声名满天下……怎知胤王殿下竞然如此不经夸?”“不一样。”
谢清晏将戚白商摸他微烫的耳垂的手拽下来,攥紧了。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,又循着去吻她的唇。“夭夭,你知道的。”
他一遍遍吻过她。
像是着了魔,虔诚又亵渎,贪餍又渴望。
“那不一样。”
戚白商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。
然而事实证明,她还是低估了谢清晏的醋意。之后某天夜里。
海河楼的寝榻上,幔帐垂委,原本拥着她温柔亲吻的谢清晏忽然在某一刻问道。
“夭夭,你很喜欢小时候的阿羽吗?”
“恩…”
戚白商本就有些困倦,又被他亲得七荤八素的,不经思索便鸣咽着应了声。谢清晏慢慢停住,以近乎蛊惑人心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:“那你是更爱我,还是更爱小时候的阿羽?”
戚白商茫然地眨了眨眼。
“想清楚,再回答,"谢清晏贴吻过她耳心,留下濡湿的危险气息,“另一个人会很生气。”
“″
虽然被某人亲得有些昏天暗地的迷糊,但戚白商还是慢慢反应过来。她恼然地微微咬牙:“你连自己的醋都吃吗?”谢清晏唇齿合住,咬得她一声鸣咽,而他慢条斯理地撩起黑漆漆的眸:“爱哪一个?”
戚白商盯着红透的脸颊,陵着被烛火映得昏红的罗帐,再忍无可忍地绷紧了足尖,轻踹了下他腰腹:
“都不爱。”
“谢清晏你滚下一一”
刚踹了一下,就被谢清晏覆着薄茧的手掌将她足踝完全圈握住,向上一提。在她窒住的气息里,他缓缓伏身。
笑意如蛊。
“你惹祸了,夭夭。”
谢清晏咬碎又吞下了她的鸣咽。
“谢琅和阿羽,现在都很生气。”
“今夜会很漫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