迫着自己和缓下脸色,“朕与天下人记得她的功绩,今日回宫,便叫他们草拟诏书,为她加赐诰命。之后让邱林远去接她,你先陪朕一一”“谢陛下隆恩。”
谢清晏跪地,略过了谢策的手,跟着起身:“臣告退。”像是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谢策方才这句话一一言罢,谢清晏再无留恋地转身,从亲兵手中牵过缰绳,翻身上马。“谢……胤王殿下!"邱林远慌忙跑到马旁,示意手中,“圣旨别落下呐。”“谢过邱大监。”
谢清晏接过圣旨,没再给任何人阻拦机会。他一扬缰绳一一
“驾!”
在宫城外围观百姓们震撼又不解的眼神里,那道身影由两骑亲兵跟着,远远去了。
邱林远回头,见谢策僵着动作停在那儿,他小心上前:“陛下,胤王他朝外城去了。”
谢策回过神,切齿咬牙:“就这么迫不及待,他是要去哪儿!”“奴听说,"邱林远翼翼低声,“广安郡主开的医馆妙春堂,就在西市永乐坊。”
“″
永乐坊,庆新街。
戚白商正在医馆中以毛笔绘药草图,教习着身旁医馆学徒们青蒿与苦蒿的区别之处,就听得似有马蹄扬踏之声,从街外传了进来。今日镇北军得胜归京,城内马蹄声不算少有。只是唏律律的停马声恰歇在了妙春堂外,跟着涌入的是街上忽起的喧闹声。像是不少人朝妙春堂前……围了过来?
“姑娘,我去看看是怎个事?"一年多不见,珠儿已经比去岁年初高了许多,此刻撸起袖子,很是不满地要朝外走去。却见伏案的戚白商收画完最后一笔:“应是来找我的。这份我留在这里,你们好生温习。”
………呀!”
好奇跑去前堂的小姑娘红着脸飞奔回来,趴在屏风旁:“是新姑爷打马街前,街邻们把他围住了!”
几个围着戚白商的学徒顿时叽叽喳喳起来。“原来是新姑爷啊…”
“难怪姑娘都不用出门便知道来者是谁,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,是不是?”
“去岁姑娘在衢州庄子大婚,我们都没能去成呢。”“姑娘偏心!…要我说,得在上京再办一次才行!”“不错,再办一次才行!”
“?你们可饶了我吧,“戚白商原本还觉街外人多时,不想出去惹人言语,此刻却逃似的起了身,顺手将药草图塞给珠儿,“珠儿,管好这群野丫头,过两天,我可是要回来查验′功课'的。”
“野丫头"中间不知哪一个胆子大的,嬉笑了声:“新姑爷多半是要带姑娘补洞房花烛夜的,大胤谁不知春山公子战神在世,骁勇善战马上封侯,英武当属天下第一,两日怕是不够哦?”
负责管教的珠儿啐了她声,却被野丫头们掀起的笑闹声盖了过去。戚白商逃似的出了妙春堂的前门,迎面险些撞上人。她刚欲后退,便被身前那人一揽一一银色护甲半遮着冷白指骨,将戚白商纤柔腰身藏去了大半。
“躲什么?”
谢清晏似抬眸,向她身后望去。
戚白商生怕谢清晏听见里面野丫头们“热议"的话题有多难堪入耳,抬手将他两耳一捂。
于是仰起一张白皙透红的桃花面,便尽展于他眼底。谢清晏似笑非笑:“脸怎么红了?”
…跑的。“戚白商自信自己这说辞绝无可寻的漏洞。奈不住某人厚颜无耻,将她拦腰抱得更近:“那我可以理解为,夫人是追不及待想见我么?”
桃花面更红一层。
望着那双叫水濯过似的乌眸,谢清晏眼神微暗,情不自禁俯身一一离着美人还有三寸,被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抵住薄唇,他略一挑眉,停住了。
“登徒子,"戚白商微微仰身,避过了他,面红若锦,从唇缝间挤出来的声如蚊纳,“这可是在街上。”
谢清晏不必回眸,也知晓身后随他下马追过来多少视线目光。只是那人从容弘雅,谑然带笑:“怕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