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脸庞。
“谢清晏你有病!”
“我早就病了,夭夭,除了以你为药,我只有死路一条。”谢清晏轻声笑起来。
戚白商却一栗,她偏过眸来望向他,像是要分辨这句话的真假。然而那个疯子早已沉浸在他的愉悦里,未曾察觉:“我想到了。“温热的乳酪被抵在戚白商的锁骨上,体温将它融化,流淌向下。谢清晏漆黑幽深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钙着她。“我会一点点吃净的,夭夭,一丝都不会落下。”″‖″
戚白商白皙的脸颊已经被羞愤染得欲滴,她栗然咬紧齿关:“谢清晏,你别发疯,“她分明望见他中衣下已经隐约透出淡淡的血痕,“你连伤都没好,你一一”
“没关系。”
谢清晏抵住了她的唇。
他眼底漆黑如墨的天幕终于还是遮盖下来,势如天崩。“今夜,我本也没想活着下你的榻。”
夜深如水,潮涌难息。
戚白商在一次次溺水濒死的边缘,被那个疯子再一次拉回人间。挣不脱,说不得。
最后连鸣咽都无力,她生平第一次被折磨得起了求饶的心。只是来不及理起半握思绪,残余的理智便被墨黑污浊的骇浪撞碎在礁石上。每每她以为重回人世,云销雨霁,便又会被那个疯子拽着她手腕重新堕入无间里一一
“弓箭好玩吗?”
“这怎么够,夭夭?”
“你欠我的债,还未还清万分之一。”
“我想起了,那日戚婉儿又与秦家公子又多看了两眼。”“你今夜就替她受罚一一”
“再多两炷香,好不好。”
琅园里她不愿回想的记忆卷土重来,如潮一般将她没顶。只是这一次更彻底,放肆。
最后一道堤坝被冲溃,江潮覆下。
戚白商被那最高的那道浪头覆压,意识沦入了无边的黑暗里。那一夜戚白商睡得极不安稳,昏沉中只觉光怪陆离,半梦半醒,分不清真实与虚幻,现生和梦魇。
而在那模糊的无间与人世的边缘地带,只有一道身影与声音从未离开。他像要纠缠她永生永世,刻骨入髓。
既是永不知足的贪餍兽类,又是不死不休的疯戾恶鬼。戚白商差点以为自己当真会被谢清晏“折磨"得长逝于那个无边无际的夜。哪怕天光透入窗隙,嘈杂涌入耳际,像遥远的天边荡起水声淅沥,身体被什么人小心翼翼抱起,戚白商都没能睁开重得千斤似的眼。她在昏暗里一直向下坠,坠啊坠……
便落入温暖的水里。
分不清过了多久,戚白商终于睁开了眼睛。水雾氤氲。
这里已不是她的小院,不是戚府。
从浴桶外四方砌起的白玉壁,盘着夔龙纹的檐柱,雕饰精致的燃香铜…戚白商轻易便猜到了她的所处。
一一琅园。
她倦然地阖了阖眼。
留在她记忆里的最后一幕残卷,是快要烧尽的香烛从烛台垂下靡丽的兰烬。光作灼人的刃,像要将她从中劈开。
她解开了玉带的手指节每一处都落着斑驳的拓红,在伸向那微弱的烛火里被撞得摇晃,于是光影也剥落,零碎。
直至意识被绞得粉碎,她落入无尽的昏黑。如此荒唐至极的一夜,那人腰腹侧尚未愈合的伤应已裂开了。她隐约记得,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,长睫一隙里瞥见满榻的狼藉,血色染红雪白的长衣。明明是一夜淫靡,却像极了杀了人的凶地。也不知他死了没。
大约是没有。
毕竞祸害要遗千年。
戚白商靠在浴桶边,沉沉阖眼想着,便觉一点冷意拂动屏风外的纱帘。有人进来了。
戚白商却连警觉和睁眼的力气都没有,或许有,只是她懒得。若是昨夜之前还不能全然确认,那无比漫长的一夜过后,她已对谢清晏的喜怒知之甚深。
以那个疯子的脾性,但凡他还有一口气在,这个浴屋内都不可能进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