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白商接过,打开,跟着便愣住了。
一一是那只长公主赠给婉儿的镯子。
也是她母亲生前最喜爱的,那支翠色欲滴,金丝凤鸟穿芙蓉的制镯。戚白商蹙眉,她知是在护国寺生死之际所说的,叫婉儿记去心里了。“婉儿姑娘说了,长公主仁和大度,此事必不会放在心上,姑娘若是要送还回去,那便是不拿她当妹妹了。"连翘学得有模有样。“我知晓了,”戚白商轻叹笑了声,“这两日怎么回事,总收些玉饰。”“喔一一谢侯那块可不像普通玉饰。”
连翘收到戚白商眼神,自觉跳过了,“不过姑娘是该戴些,别的姑娘手镯玉佩叮叮当当的一堆,姑娘身上却是连一块都没有!”戚白商眼神微动:“倒也有过一块。”
“何时有过?“连翘惊讶,“我怎么从未见姑娘戴过?”“七八岁便赠了旁人,你自然没见过。”
“嗯?送人了?什么人?”
想起那枚刻着她小名的玉佩,戚白商有些慨然。与母亲同住在骊山山庄已是十几年前的旧事,眼下想起来,竞都模糊了。没得到答案的连翘胡乱猜测:“难不成一一姑娘小时候,便拿玉佩跟人定了娃娃亲了?”
戚白商回神,无奈:“胡说什么,是送给了一个小姐姐。”“阿……“连翘失望。
戚白商正要去回忆那个大她两三岁的女孩模样,忽地一怔。烧伤,是那时见过的。
她在护国寺中,望谢清晏背脊后藏露一角的伤痕,之所以觉着似曾相识,就是因为她幼年在那个孩子身上也见到过。难不成,谢清晏他……
“真是累得失魂恍惚了。”
回过神,戚白商自嘲地点了点额心,跟着她轻叹了声。倚门的女子望向院外的晴空。
“不知,她如今身在何处,过得可还好么。”“这些年,琰之驻守边境,横扫西宁威震北鄢,可谓劳苦功高啊。”皇宫,九华殿。
安贵妃坐于当朝皇帝谢策右手畔,锦衣华饰,笑容满面:“我大胤少年若都如琰之这般,陛下自拥江山万代,国祚绵延。”“贵妃盛赞,琰之不敢当。”
下首长案后,谢清晏直身作礼:“两位殿下与公主方是不世良才,琰之不过虚长几岁,岂能自矜。”
安贵妃刚笑着张口。
“他们?“谢策沉笑了声,“今日宫宴,久传未至一-朕的两个好儿子,经世之才未必,架子却是端得十足!”
宋皇后微微皱眉,看向身侧。
随侍宫女会意点头,悄然退了下去。
而安贵妃脸色掠过惊慌,强笑道:“陛下,明儿他也像了您一-他向来体恤百姓疾苦,如今流民入京,他为此忧思数日,不得安寝,定是因此才延误了赴宴“那流民是何处来的?"谢策不怒自威,横目似笑非笑地扫向贵妃,“爱妃可知啊?″
安贵妃一噤,面色苍白。
而谢策左手畔,宋皇后冷冰冰又嘲弄地瞥过她,转而亲手为皇帝斟上了酒:“聪儿今日下朝之后,便去城外视察流民了,陛下勿怪。”“视察?”
谢策面上笑色沉凉下来,侧眼一瞥:“丁畅真。”“臣在。”
禁军侍卫统领快步走至殿下,跪将下去。
“你来告诉她们,老二老三今日在忙什么?”“回陛下,二殿下与三殿下于今日申时前后出宫,直奔城外。”宋皇后面色稍霁,刚要接话。
丁畅真冷面冷言:“臣已查知,二位殿下出城后,便在流民居处彻查,只为寻找一位今日午时在城外义诊,面覆帷帽的绝色医女!”“‖″
话声一落,宋皇后和安贵妃齐齐变了脸色。而下首长案后,原本不动如山的谢清晏长垂的睫羽微颤了下。他蓦地掀起眼帘。
谢策朗声笑了,左右一望:“听,这就是朕的好儿子--流民盈街、怨声载道,他们打着关心百姓、为朕分忧的名号,却是在找一个女人!”“砰!!”
扬起的袍袖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