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胡姬病重,今日寅时死于狱中。”
“…怎么可能!?“戚白商面色惊白,“她既自尽不成,怎会那么巧!刚入理寺狱中才几日,就病死了?!”
“朝中营苟,积弊多年,非一日能除。大理寺亦不例外。”戚世隐神色冷厉,只是在转向戚白商时又柔缓下来,“此事待我了结蕲州案再归京后,定会细查。虽安家势大,但只要你不出庆国公府,他们也不敢擅动。”
戚白商眼神闪转,指尖无意识地掐紧掌心。“白商?“戚世隐不放心地出声,“答应兄长,我不在京中期间,你不会离府。”
戚白商回神,眼波柔转:“我知道了,兄长。”见她应允,戚世隐稍放下心,跟着皱眉:“只是你生辰将近,重阳日时,我怕是不能在京中陪你过生辰了。”
戚白商莞尔:“兄长有心,白商便已知足。何况来日方长,明年还有机会。”
“也是。只是可惜了我给你准备的一一”
“嗯?”
见戚世隐忽神色沉晦,戚白商有些不解:“可惜什么?”想起那个被云侵月不管不问就直接夺走的小像,戚世隐难能为私事生恼。他颧骨微动,还是忍了下来。
“白商,你与谢清晏相识?”
戚白商微微一顿,假作意外:“兄长为何如此问?”戚世隐顿住。
他知云侵月是为谢清晏所驱使,夺走那小像多半就是因为定北侯,何况那日在护国寺,屏风后为谢清晏疗伤的女子,也定是戚白商。只是小像归属一事上,他又无证据,不能凭空指摘……这般想过,戚世隐神色愈发沉下:“定北侯既有意与我戚家和婉儿结亲,那便不该招惹你一-他若明知而犯,你定不可轻饶!”戚白商有些忍俊不禁:“谢侯爷贵为长公主独子,圣上唯一的亲外甥,更是三十万镇北军统帅。他不喜女色,这些年想来在朝中没少受此事烦扰,怕是最厌妍容女子,怎会对我生出什么心思?”
“如此最好,他配不上你,”戚世隐严肃道,“答应我,离谢清晏这人远些。戚白商不解:“兄长为何如此厌他?”
“并非厌恶,而是……
戚世隐沉吟数息,摇头直言:“此人年方二十三便身居军中至高位,无可撼动。本该享尽荣华、如少年恣意行事,然他偏偏规行矩步、韬光养晦,心思之深沉世所罕见。我始终看他不透,更忧其所谋。”戚白商轻眨了眨眼。
不得不说,她兄长所言字字珠玑,她赞同得不能再赞同了。谢清晏可不就是这样一个天大祸害吗?
“白商懂了,"戚白商难能显出几分乖巧,“听兄长的,日后定离谢清晏远远的。”
戚世隐回神,宽慰一笑。
“公子一一公子啊……您再不去,国公爷要扒掉我一层皮了………衔墨在门外急得要挠门了。
戚白商听得莞尔,叫紫苏取来一只布袋包裹,递给戚世隐:“这是我送兄长的饯别礼。”
“你怎知我会离开京中?"戚世隐意外,打开一看:“这是…药?”“嗯。我知兄长总会将赈灾银案彻查到底,不能陪同,只好聊表心意。药包分装,用法用量我皆已写在上面,望兄长此行务必珍重己身。”戚世隐眼神晃动得厉害,望着她还想说什么。“公子啊一一一一”
戚白商轻哂:“兄长,还是听衔墨的吧。”“好。“戚世隐郑重束紧包裹,“白商,等我回来。”“自然。”
戚白商站在明间,目送戚世隐与衔墨前后离了院子。身影也消没在折廊里。
不等戚白商回身,就见连翘的身影一步三回头地进了院里。“姑娘!“连翘红扑扑着脸过来,“长公子穿官袍当真好看啊……”戚白商刚要打趣她,却见她手中捧着只描花绘彩的盒子:“这是什么?”“哦哦,我差点忘了。这是刚刚您和长公子交谈时,婉儿姑娘送来的!我本来说要替她通报,结果她不让,把东西给了我,就急匆匆走了!”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