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敢去?”时岁承认自己怂,诚实点头。
“你怕谁。"晏听礼突然脸色阴阴地问。
似乎她真说了哪个人的名字,那个人立刻就会倒霉。时岁不知该怎么说。
好半天,才徐徐开口:“你知道我第一次在晏家看到你,是什么感觉吗?”“知道啊。"晏听礼了然说,“你仰慕我。”“?“时岁炸了炸毛,“胡说!”
“很明显。"晏听礼垂眼睑看她。
神态中是笃定的傲慢,“我收到过很多类似的眼神。”时岁噎住:“那也是喜欢你的外表。”
“我知道,"晏听礼说,“大部分人也这样。”熟悉他的人只会避之不及。
感觉到从他身上溢出的淡漠和厌倦,时岁双手握住他,解释说:“不是因为别的,只是因为你让人不敢靠近,就像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“我也是去你家,才知道原来有人住这么大的房子,弹这么贵的钢琴。”如果不是什么巧合的八字命盘,让宋婕点头同意,让她误入那个迷宫样大的别墅。
恐怕这辈子,时岁都不会认识晏听礼,并和他说上一句话。从前时岁出于少女时期的自尊心,很难和他推心置腹地剖析这些。“所以突然要去见你家族的人,对我来说还是挺有挑战的。"时岁轻声说,“要给我一点准备的时间。”
晏听礼手指被她握着,像是贴着一块温热的暖玉。突然,他将她手抬起,放在脸颊贴住,蹭了蹭。时岁被他突然的类似于撒娇的举动弄得有些懵,放轻声音:“怎么啦?”“不知道。"他停顿了几秒才说,“我喜欢这种感觉。”晏听礼对于情绪的描述词,比她还匮乏,但情绪的变化,却比谁都敏感。时岁只能自己引导问:“是因为,我在和你心平气和的沟通吗?”甚至还说了以往碍于自尊,根本不会说出口的话。晏听礼没说话,只是吻了吻她手腕。
他们之间难得有些正常有效的沟通。
不是拌嘴斗气,不是对牛弹琴。
而像是任何普通情侣,袒露心声,询问对方的意见。“是我给你的底气太少了吗。"晏听礼垂着眼睫,突然问。呃?”
“你担心那群废物看不起你?”
时岁表情微恼,轻轻掐他一下:“…你倒也不用这么直白。”晏听礼蓦得看着她笑。
只是口中说的话让时岁为他人捏了把汗。
他漫不经心:“我看谁敢。”
那倒也是。
和晏听礼在一起,受不了别人的委屈。
年底事情总是太多。
等时岁在忙碌的收尾工作中反应过来时,已经逼近年三十。放假前收工,是晏听礼过来接的她。
时岁上车便问:“你是不是要回京市了?”晏听礼:“不回。”
“啊?"时岁疑惑,“那你在哪?不会是我家吧。”“不可以吗。”晏听礼目不斜视。
时岁迟疑:“那你家那边…”
“没人管我。”
到底是“没人管”还是“没人能管"时岁就不知道了。“那你和我爸妈说了吗?”
晏听礼:“他们知道的。”
“啊?”
“我每年都会来。”
“每年?"时岁瞳孔缓缓转动。
晏听礼突然不说话了。
看他淡淡的表情,像是陷入某种回忆,没了往下说的欲望。时岁便也有些沉默。
晚上回去吃饭,黎茵自也问了嘴晏听礼在哪过年的事。“今年我想陪岁岁在杭市,"晏听礼从善如流,“我可以留下来吗?”“当然可以。”
黎茵一口答应,但很快又犹豫,“那你父母一年也见不着你一面,是不是不太好?”
“没关系,都是这样的,都习惯了。”
黎茵:“这样…”
哪怕再迟钝,也能看出晏听礼和父母感情一般。晚上,晏听礼走后,黎茵终于来到时岁卧室,问她:“岁岁,你和妈妈说实话,小礼是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