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里带了几分自责,“是孩儿无能,让爹亲自操心奔波。”
张暨则没有回应,良久忽然开口:“韫知呢?怎么不见她?”张允承怔了一下,神色微变,过了片刻才低声道:“她…她今天身子不适,在屋里休息呢。”
他几次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低声开口,带着一丝隐隐的痛意,“爹,当初是我错了。若从未真正与她走在一起,也还罢了。可如今走到这一步,执念太深,便是心里明知不该,想放下,也早已放不下了。”这些日子,他心中其实也不是没有过动摇。有那么几次,夜里独坐灯下,他望着案上的纸笔,心里千头万绪。可提笔良久,终究一字未成。
这些话,他不知道该同谁说。
张暨则听罢微微皱眉,“好端端的,说这些作什么?”张允承脸涨成猪肝色,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张暨则看了他一眼,正欲追问他和姚韫知究竞是怎么回事,榻上的张老夫人忽然发出一声轻笑。
笑声缥缈,带着说不清的意味。
她睁开眼,方才还眼神涣散,此刻却突然清醒地看向张允承,声音分外清晰,“允承,天色不早了,快回去歇着吧。”张允承抿了抿唇,迟疑地站起身,眼底仍有几分不安。张暨则也道:“回去吧,明日早些过来晨省。”张允承点头,终究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去。
他穿过回廊,一路无言。
屋内漆黑一片,窗未关严,夜气透入,带着一股凉意。他未唤下人伺候,只一把脱下外袍,径直走向床榻。
可刚掀开被褥,眼前一幕却叫他猛地一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