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多操些心,也无妨。”张允承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没有顺势接话,也没有看向姚韫知。他站得笔直,身姿不失礼数,却透着一种疲于应对的拘谨。他静静看着张暨则,眼中带着一丝困惑,也有些隐隐的戒备,“您…怎么突然回京了?”张暨则并未立刻答他,目光缓缓在他身上逡巡,最终却只是抬了抬手,语气平淡道:“这事不急,回头再说。你先回屋,把衣裳换了。”张允承应道:“是。”
他话音刚落,便转身离开,步伐不快,却带着一种不容靠近的冷淡。姚韫知本不打算再同他多言,打算直接回临风馆,可在张暨则那双审视的目光下,实在没有办法任性妄为,只得硬着头皮跟上。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,屋中云初正蹲身整理几件换洗的衣物,听见动静,连忙起身,刚欲开口唤一声“大人”,却被张允承抬手止住。他的眼神没有多余情绪,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:“你先出去。”云初怔了一下,又看了看站在门边不动声色的姚韫知,低头应了一声,识趣地悄然退下,轻手轻脚掩上了门。
屋子里只剩下了姚韫知和张允承。
张允承没有回头,也没有开口。
他只是站在窗前,像是一尊静默的雕像。
姚韫知知道,他此刻定是心中不痛快。
可她也明白,开弓没有回头箭。
她深吸一口气,缓缓走向案几,伸手取起那封摊在桌上的和离书,指尖摩挲着纸页的边角,然后将它卷起,握在掌心。她的脚步轻缓,绕到他身后,“允承一一”张允承没有回头,长长吐出一口气,似是压着胸中翻涌的情绪。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刻意维持的平稳,“你跟父亲……说了你想与我和离的事吗?”姚韫知垂下眼,摇了摇头道:“还没有。”张允承苦笑,“那就是说,现在,我们还是夫妻?”姚韫知没有应声,只是默默站在他背后,指尖紧扣那封纸卷,手心微微泛白。
良久,张允承又开口了,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来的,“既然还是夫妻,这几日你不告而别,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?”他终于转过身来,目光落在她脸上,不怒不怨,却藏着一种被撕裂开的疲惫。
“这两日,你究竞在哪?“他的目光不再如从前那样温和,像是在竭力寻找最后一丝希冀。
姚韫知眼睫轻颤,心中挣扎了许久,却仍旧选择了那个她以为最稳妥的答案。
“在宜宁公主府。”
张允承盯着她看了片刻,目光微动,又强调道:“我是问昨日。”姚韫知沿用了方才回张暨则时的说法:“在姚家京郊的旧宅。”短暂的静默之后,张允承轻轻笑出声来,那笑意干涩,又透着一丝淡淡的酸楚。
“韫知,"他唤她的名字,语气几乎是无奈的低叹,“你是真的不愿意,哪怕只跟我说一句实话吗?”
他顿了顿,眼神缓缓收紧,像是咬牙克制着不让自己失态,“姚家城郊的宅子,我今日一早就去过了,里面根本就没有人。”姚韫知下意识收紧了指尖,掌中的和离书被捏得皱了几分,纸页在指节间发出轻微的恋窣声。
她没有再编一个新的谎言,也没有为先前的隐瞒辩解分毫,只低着头,沉默不言。
张允承问:“所以,这些天,你都是和他在一起吗?”她张了张嘴,本能地想否认,可未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,终于还是咽了下去。
半响,她漠然地开口,“我们已经和离了。”张允承的目光一寸寸地凝固。
一层深深的迷惘,覆在眼底。
不等姚韫知回答,他忽地上前一步,一把将她手中的和离书夺了过来。下一瞬,那封书写工整的纸笺已被撕了个粉碎。纸屑漫天飞舞,像冬日里一场无声的雪。
他咬紧牙关,猛地逼近她,将她整个人抵在案几上,压得她几乎动弹不得,随即倾下身,用力吻了上去。
姚韫知奋力推他,发丝凌乱垂下,唇被他咬得发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