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儿子的话,先是惊讶,紧接着便笑了起来:“这样说来,可不是巧了吗?”
她吩咐管事,将这糯米糕和乌梅饮,都送去里面凉亭里,让客人们尝尝。管事先应了一声,又想起临走的时候,姜小娘子说那乌梅饮中加些冰,味道更好喝的话,连忙又给宋氏说了。
宋氏先赞一声姜小娘子想的周到,然后就吩咐人取了冰来,一同往凉亭里送去。
裴拾自告奋勇道:“阿娘,我也一起过去。”宋氏笑着看向儿子:“怎得,今日不怕你父亲了?”裴拾用手揉揉鼻子:“今日不是有阿兄在嘛?另着有客人在场,父亲总不会当着客人的面斥责我。阿娘,我过去了。”裴拾一边说着,一边胡乱朝宋氏摆了摆手,然后就迈步朝凉亭方向走去。凉亭里。
徐修正指着带来的那几坛蓬莱春,给裴侍郎说着什么,二人偶尔说到高兴处,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,一副宾主皆欢的情景。裴昭安静的坐在一旁,偶尔听三叔问起自己,便回答上两句,其余时候都是徐修同裴侍郎说话。
裴侍郎如今已经过了不惑之年,肚子虽有些发福,但不知是不是裴家基因好的原因,仍是一副仪表堂堂。
他看着面前这两位晚辈,随意说着家常话,感觉自己许久未曾这样开怀了。裴侍郎看一眼徐修带来的那几坛蓬莱春,脸上露出感概之色。“某年轻时候,也曾去过江南游历,江南酿制的酒浆入口柔和,尤其是春酒滋味最佳。倒不想今日贤侄惦念,某又能尝到这春酒的滋味。”徐修谦虚的笑笑:“小侄虽然也爱酒,但不怎么会品酒。这酒放在我那里也浪费,倒不如送给裴三叔品尝。”
徐修说到这里,又揶揄的看了身旁的裴昭一眼:“那日晚辈将这酒带去裴兄那里,他却是一口未喝,最后都进了晚辈的肚子。”裴侍郎听着徐修略带委屈的抱怨声,看一眼自己这位端肃的侄子,忍不住笑起来。
他说道:“从谦惯不喜喝酒,你又何苦去招惹他?”“晚辈只是想看他喝醉酒的样子罢了,谁知他竞然不上当。”徐修说罢,也跟着一起笑,一副痞坏的模样。裴昭淡淡的扫他一眼,在二人的笑声中,唇角朝上略弯了弯。三人正说着话,管事就拎着食盒走了过来。“夫人特意吩咐送了糕点和冰镇乌梅饮,请阿郎和客人尝尝。”裴侍郎瞧着盘子中那模样精巧的糕点,嘴上先“咦"了一声,问道:“近日,厨房里研究了些新花样吗?”
等拿起一块糯米糕吃了一口,又连连点头称赞:“味道果然不错,这是哪个厨子做的?”
管事连忙摇摇头,笑着向裴侍郎回答:“却不是咱们府中厨子做的,而是夫人特意吩咐,让从外面买回来的。”
宋氏素喜各种吃食,平日里常常遣人去外面买些零嘴回来,裴侍郎听了便点点头,倒不觉得奇怪。
等管事将吃食皆在凉亭中摆好,快步退了出去,裴侍郎又端起一杯乌梅饮来,低头看了看,还未喝便先称赞。
“这乌梅饮瞧着倒是澄澈,颜色也漂亮。嗯,闻起来也没那么大的中草药味。”
等喝了一口,裴侍郎随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:“这冰镇乌梅饮的味道,怎得竟如此清爽好喝?”
又看向裴昭两人:“你们二人也快尝尝。”徐修被裴侍郎的模样勾起了好奇心,连忙端起来喝了一口,亦惊讶说道:“果然酸甜可口,用冰镇过之后,喝着更解暑了。”裴昭喝一口那乌梅饮,亦点点头,无声挑一下眉。裴侍郎放下杯子感叹道:“倒不知道是哪家酒楼的吃食,味道如此出挑?”裴侍郎不知道是哪家的,裴昭却已经看见了方才管事手上,那眼熟的食盒。那食盒的模样,同之前自己在衙门中看见的,样式一模一样。细看之下,果然在右下角的位置,一个小小的"姜”字映入眼帘。裴昭微垂了一下眼眸,将那杯乌梅饮握在手掌中,手指略摩挲一下杯口。凉亭外面,裴拾听着裴侍郎的心情不错,才敢朝凉亭里走进来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