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衣服里。
叔侄俩又去一家人的坟前祭拜了一番。
何小西望着爷奶与爹娘的坟墓流泪,何丰谷看着自己妻子儿女的墓,眼眶通红,最后才对着爹娘的坟墓默默发誓,这次离开,如果他们叔侄俩不能全活下来,他一定要让何小西活下去。何小西脑子比他好使,何小西活下去,他们何家才最有可能留下香火,重振何家门楣。
叔侄俩等到天微微擦黑,这才避开大道,一路往西。原本的山溪省是中原大省,种植的小麦粟子装满了粮仓,现在整个山溪省境内却一片荒芜。
只有少数有水源灌溉的地方还在种地,不过这些地大部分都被明王把持着,他们驱使百姓种地。
何小西与何丰谷已经往西走了两天,他们两人尽量避开人烟,得知明王的大军盘踞在山溪省府城郊外,他们便尽量远离府城。即便如此,路上还是遇到了明王的手下到处在烧杀抢掠,两人沿着路边小道,亲眼看着明王的手下抢劫了一个村子,男的直接打死,女眷无论年龄大小,直接凌辱,他们走后,整个村子被抢劫一净,血流成河,被凌辱的女眷看着家里的男丁死的死,伤的伤,连孩子都没放过,直接一根绳子吊死了。明王的势力每到一处,这些地方就血流成河。何丰谷与何小西两叔侄即便看得再愤恨,也不敢出声。等人走后,何丰谷恨恨捶地:“这些畜生,当初明王说的好,只要大家跟了他,不纳税不交粮,看看现在,他们比朝廷还狠毒。这世上,难道就没有天理了吗?难道就没有一个能为百姓出头的官员吗?”
何小西读了几年书,比何丰谷多了几分见识,他自己又聪明,还在夫子那里博览群书,对这个情形没有何丰谷如此愤恨,只是道:“小叔,世道乱了,现在朝廷、各地的叛军都在打仗,都他们其中有一个胜出了,坐稳了这大梁江山,那时候他们就会出来安抚百姓,休养生息了。至于现在,只能靠我们自己活下去。”
“小西,那你说他们何时才能有人胜出?",何丰谷惶恐的是这段时间太过漫长,他没有办法让何小西挺过这漫长的时间。何小西摇头,“王朝末年,势力更迭,到新的王朝建立,混乱不会停,也许十几年,也许几十年,甚至势力盘踞割据上百年彼此战乱上百年也不稀奇。”何丰谷闻言,脸色煞白,一屁股无力地坐到地上,喃喃道:“那我们还有必要逃吗,反正也难逃一死。”
“即便是乱世,也有人活下来,我们越远离中原腹地,越有可能活下去。小叔,走吧。”
两人一路东躲西藏,白天尽可能沿着小路走,夜晚则找桥墩或者拗口休息,一路上风餐露宿。这些都还可以克服,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。为了更多的节省粮食,他们每日吃一把麦子,然后尽可能喝多一点的水。不过现在山溪省连年干旱,水源也不那么好找。何家村位于陕西省的中部,他么一路往西,走了近一个月后,手里的粮食已经弹尽粮绝。
而让他们更绝望的是,从他们的家乡出发时,虽然人烟稀少,但经过城镇村落的时候,至少还有人。有时候还能进村里讨得一罐水。现在到了山溪省的边缘县,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。接连走过几个村落,都寂静的可怕,连鸡鸣狗叫声都没了。
走了半天,也不见一个人。
这让叔侄俩越走越心慌。
叔侄俩已经弹尽粮绝,既没有了粮食,也没有了水。何丰谷望着前方寂静无声的村落,问何小西:“小西,现在咋办?我们走了这么久,怎么一个人都没有?是不是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?”何小西心里也在打鼓,看着找他拿主意的小叔,何小西定了定神:“小叔,我们现在既没有粮食也没有水,往前走也只会饿死在路上。先进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水或者粮食,如果真要死在此地,那也是我们叔侄俩的命。”何丰谷马上道:“小西,你先躲在这儿,我进村去看看,如果两柱香的时间我没有回来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