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焉的模样:“谁说不是呢,不止江大人本事通神,他手底下的人也各有精通。等着吧,照这样的趋势下.…",范先生喝醉酒了一秃噜差点说出大不敬的话,一个机灵,连忙把话头收了回来。
秦文清装作没有听到,道:“江大人为官,实乃我背楷模。”这话范先生不好接,只能再次给秦文清敬酒。秦文清又向范先生打听了一下南宁县其他方面,越听越是心惊。
秦文清坚持不在范府歇夜,范先生只好将秦文清送出府,他也没有打听秦文清忽然出现在南宁县所谓何事。只把这个消息派人快快通知了江大人的亲信江福亭那里。
他相信,秦文清的出现并不能扰乱江大人什么事。等秦文清走了,范管家这才扶着范先生去卧房歇息:“老爷,您说秦大人到南宁县这儿来所谓何事?不会对江大人不利吧?”范先生冷哼一声:“他秦文清要是有这个本事,府城至于落到十室九空的地步?!″
说起这个,管家也红了眼,贼寇入城的时候,范家因是城里有名的富贵人家,没有逃过贼寇的洗劫。要不是那日他随着范先生在南宁县考察,只怕也难逃一劫。那一日,范家宅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惨遭杀害,范家的财物和粮食被洗劫一空,他的老伴儿孙子也在那一天没了。
“秦大人,做人倒是挺好,做官,和江大人比起来,实在如萤火比日月.…",管家发自心底感叹道。
范先生从鼻子里哼一声,叹口气:“要是秦文清这个人,的确不错,有文人的风骨,也不贪污。可是啊,他不适合当官,他一个府城的府台,在贼寇屠参府城的时候,毫无作为。就算府城没有惨遭屠戮,他也不能改变悦江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现状,这样的人,就算他再本分,也不适合当官。”范先生从小就跟着父辈走南闯北的做生意,见识到的人千千万,之前秦文清比起其他大梁官员来说,矮个子里拔高个,不贪腐,不欺压百姓,还为百姓的苦状而忧虑,对比其他上下其手,使劲压榨百姓的大梁官员来说,他已经是难得的好官。
可现在有了江玄戈做对比,仿若天上地下,实在不堪为之相比。在其位谋其政,谋不了政,这个官员就是当的不合格。秦文清并不知道自己被范先生和范管家腹诽了,从范家出来,他沿着这片居民区又遇到了几户原本是府城的人家,有几乎主人家没在,其他几乎秦文清没有犹豫就在主人家的相邀下进了他们的宅子。这些人对秦文清都很热情,但秦文清能感觉的到,他们对他已不是之前那样对府台大人的尊敬,言谈间,这些人都无比推崇江玄戈。接连和几家相谈后,秦文清心事重重地走出了这片宅子。如果江玄戈只是想安心当一个官员,为大梁的百姓办实事,那秦文清会立刻上书朝廷,哪怕他这个府台的位置让给江玄戈做都成。
可是,在他察觉到民心都向着江玄戈后,心里就升起了警惕。他觉得江玄戈并不想安分当一个大梁的官员,他的所图必定不小。说不定以后整个悦江府者都会被江玄戈掌控,成为国中之国。
南宁县城实在太大了,太繁华了,秦文清带着秦福和秦忠接连走了五天才把整个城区走完。
在这里,他看到了大梁境内的另一处逐渐发展壮大的中心,它像饕餮一样在吞噬着大梁其他地方的人口,货物,粮食,这里的粮食货物之多,秦文清已经无法数清。他特地去了一趟商业部设立的交易大堂,在这里,无数的货物被登记,被交易,无数的货物从外地运进来,被九县庞杂的人口消化,也有无数的贷物从这里运出,渐渐地辐射到大梁境内其他各个地方。南宁县内产的玻璃已经消亡了最北边的京城和最南边的海岛。九县的新粮也在大宗大宗的和大梁境内其他地方交易。只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,秦文清站在商业大厅内,听着伙计们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,随着一声声官吏的唱喝代表着一桩桩生意的落定,秦文清耳鸣目眩,踉踉跄跄走出了商业大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