税比例。特别是县里的一些粮商和布商,酒商这些大商户,江玄戈为此专门制定了清晰又严苛的收税条款,保证不会多收他们一厘税,但也别想逃过一分税。江家三支都是大地主,在南宁县卖粮自然也有他们,江玄戈这商税政策一出来,江家族人免不了有人嘀咕。
“玄戈怎么专坑自家人呢。”
江守仁闻言,马上呵斥道:“再胡言乱语就乱棍打出江家。玄戈的眼界岂是你能比?之前要收粮税,你说我们族人会吃亏,可你吃亏了吗?后来交了粮税反而比以前余留的更多。现在收商税,我相信玄戈有他自己的道理。我们生于南宁县,长于南宁县,南宁县的百姓富足平安,我们才能靠着他们长长久久的家族兴旺。要是南宁县没有玄戈出手相救,和其他县一样,大家都吃不饱,当强盗的当强盗,外逃的外逃,没了乡民们,我们江家还能在县里生存吗?”一席话说的江家族人默默低下了头。有了之前的成功事迹,即便心理有异议的,这时候也不敢提出来。
周围都处在饥荒匪寇横行与官府盘剥中,南宁县的富足安定就像黑夜里的明珠,不断吸引着周围人涌来。
隔壁的华阴县,今年又是一个歉收年。
胡麻子和妻子将家里三亩地的庄稼收回来,晒干后的粮食不过堪堪装了半柜子。
妻子捂着脸绝望哭咽:“他爹,这可怎么办?收这点粮食,我们交了粮税就剩不下什么了,孩子们已经勒紧肚皮饿了大半年,今年又没有粮食,孩子们者都会饿死的!”
胡麻子脸上满是麻子,因此而得名,他长得不好看,靠着性格里的狠劲发了一笔小财,置办了三亩地,这才娶上媳妇儿,以前虽然家里过得困苦,但至少勉强能活。这几年天气越来越怪,衙门的税还越收越多,前面几年他们熬过来了,今年要是还留在家里,只怕全家都熬不过去。胡麻子吞下最后一口野菜粥,眼里露出一抹坚定,站起来对妻子道:“我们不交税,把粮食带上,去南宁县求一个活路。”妻子害怕道:“不交税,要是官府追究起来?”胡麻子恨恨道:“全家都活不下去了,老子还交个屁的税。听说南宁县修路,他们的县丞就每天提供两顿免费的饭食,我们去那儿,背着粮食带上孩子,听说今年他们全县都大丰收了,粮食多的吃不完。狗日的,为什么南宁县的县永不是我们华阴县的,要是有个好官,我们也能像南宁县的百姓过上好日..."妻子略过丈夫对华阴县官员的辱骂,只关心自己一家人的生死,仓惶不定:“这事儿靠谱吗,万一是假的呐?我们背着粮食去南宁县,路上被山匪抢了怎么办?”
胡麻子压低声音悄悄告诉妻子:“听说南宁县和华阴县的山匪都快被南宁县的县丞剿灭的差不多了,现在上路,没什么大危险。从我们这儿到南宁县,不过大半天的路程,我们趁着晚上抹黑过去,等到了南宁县,官差也就没法子强迫我们交税了。”
“可是我们的地..…”
胡麻子道:“地在这儿,要是我们哪天能回来,就收回来,回不来了,守着地只能等死,还不如搏一把。”
胡麻子妻子六神无主,最终同意了他的主意。胡麻子胆大心细,担心心路上还是会出差池,又趁着天黑悄悄去村里串联了其他几家平日里关系比较近的邻居。没想到这几户早就有这想法了,大家一拍即合,第二天白天收拾了家当,到了半夜,几户人悄悄地上了路,往南宁县的方向抹黑走去。没想到和他们同样想法的人不少,走出村子不久,在一行人拐上去南宁县的唯一一条山路时,发现路两边不断有人从林子里钻出来,都是拖家带口背着今年才收的不多的粮食,朝着南宁县的方向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