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郎君半蹲着身子,因为热,他胳膊上的袖子拢起,竞连小臂上的皮肤都跟烟月坊里的姑娘似的,白净光滑到不可思议。耳后一热,他又想起刚刚同好说的话,更觉得周身燥热。这大男人长这么漂亮做什么!
都怪刚刚那人,乱七八糟说的什么东西!
受了惊似的回过头,路程又一眼瞧见擂台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,梁昱已经握刀而立,那双漆黑的眸正幽幽的盯着他。这下是真的吓了一跳,路程脚底都跟着软了一下。下一秒,他看见梁昱朝他招了招手,示意他过去。绣春刀出鞘,梁昱单手握刀,另一手背住,一身大红飞鱼服艳的晃眼。路程两眼一黑。
不是吧?指挥使大人要跟他练刀?
不如直接杀了他算了!
今天是是犯了哪路神仙?平常别说跟这位练刀,就是多说几句,这位爷也是不耐烦的。
罗远那些千户都轮不上,今天轮到他了?
在那眼神威慑下,路程一脸不情愿的朝着擂台迈腿。蹲了半天一身汗的郑月蛮也是气上加气,她索性站起身子,眺目远望,也看见那人握刀立于擂台上。
暖风拂过他旖丽的眉眼,又掠过他高挺的鼻梁。梁昱绷着下颌,紧紧注视着下方,刀影迎着日光都缠上暖意,可他眼中泠冽。
郑月蛮当下确信。
他在生气。
这人真是奇怪,把自己一通折腾,等了他半天也没来,现下他又莫名其妙的生气起来。
有病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