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待周围人仓皇退下后,皇帝似失了全身力气般瘫坐在椅上,沙哑道:“仙师……无论如何,求你们救救我儿!”
苏妙弋温声道:“陛下先莫要惊慌。请问这信笺是谁发现的?”那皇帝面无人色,双眼赤红:“约莫半个时辰前,东宫守卫来向朕通报太子未归,朕想着这孩子平日里就喜欢半夜三更在御花园里乱逛,便没怎么上心。谁料一炷香前,有贼人将这信钉在了紫宸殿外,说烧换…焕……他再也说不下去。重妩脸上现了愠色,道:“你明知太子殿下喜欢在御花园乱逛,为何不加强守卫?无论如何他也是你的亲生儿子,是大昭的储君!”“朕又何尝不知!“皇帝颤声道,“可焕儿自小便不与朕亲近,又最厌恶有宫人时时刻刻跟着他,朕便也随他去了,只教人在他周围远远守卫着。谁知竟给了贼人可乘之机!”
芙摇不耐道: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我问你,这什么皇陵在哪儿?掳走太子的是谁,你可有头绪?”
那皇帝脸色已惨白如纸,说话也语无伦次:“开皇陵………开皇陵……皇陵乃龙脉所在,非帝后储君身陨不得开,这贼人是要逼朕去死…方才烂醉如泥的殷穆经了这一遭,眼底渐渐清明起来,肃容道:“这皇陵中有什么机关么?为何非帝后储君身陨不得开?”那皇帝似是犹豫了片刻,在思忖要不要开口,芙摇立刻冷哼一声:“你儿子都快死了,还在这磨磨唧唧什么?快说!”皇帝虽说此时又是焦急又是惶恐,却也不禁露出一丝惊愕的神情来。他原是金枝玉叶的天潢贵胄,自打来到这世上就没听过有人这么疾言厉色地对他怒喝,一时竞有些不知所措,结结巴巴道:“这皇陵,原是有内陵与外陵之分的。”众人皆凝神细听。
原来这皇城中的天子皇陵,其中大有玄妙所在。话说当年大昭的开国高祖,原是一位强横武断、心机深沉的乱世枭雄。他戎马一生,以边鄙之躯践至尊位,直至中年方才定鼎天下。然而,在他登基后的某一日,这位高祖皇帝在宫中设宴款待功臣,酒酣耳热之际,忽然大发雷霆地摔了酒杯。
帝王之怒,本就令人胆战心惊,何况是这样一位铁血手腕的皇帝。群臣战栗之际,只见这位高祖皇帝抚剑长叹道:“朕此生枕戈眠甲,破城三十六座,剑下亡魂何止百万。他日龙驭宾天,恐有宵小窥伺冥器。”这便是居高位者的常见忧虑了。这高祖皇帝担心自己生前杀孽过多,死后被亡魂烦扰不得安宁,于是他广召天下能人奇士,求问如何才能建造一座能让他高枕安寝的陵墓。
十多年来,前来自荐的能工巧匠不胜其数,却都不能让这位高祖皇帝满意。直到一日,皇宫中来了位道士,这道士自称是战国时期阴阳家邹衍的后人,能为帝王造一座阴阳双陵。
这阴阳双陵,便是建造一内一外两座陵墓。这道士对高祖皇帝说,他会在外陵中设计各种奇门遁甲,以帝王手中的传国玉玺作为开启地宫的机枢。这外陵广大无比,可安葬皇亲国戚或天子妃嫔。
而内陵、也就是这位高祖皇帝将来安葬的地方,他会在其中设一道血脉禁制,唯有祭过天的皇室血脉身死方能开启。皇室之中,唯有帝、后、储君能亲临祭天大典,因此这内陵中,自然也唯有帝后与储君有资格在此安息了。这位高祖皇帝闻言大喜。他建造这陵墓的需求,一来是使他死后能高枕无忧,二来是为了彰显他的崇高地位,三来便是要想法子以锢皇室血脉,自然对这道士的提议十分满意。于是他命工部征发十万刑徒,亲率羽林卫踏勘地脉,又以北斗七曜定穴,拜这名道士为国师,在他的督造下,竟当真建造了这样一座雄伟壮阔的阴阳双陵。
听到这儿,重妩忍不住开口道:“所以,这个内陵,必须得皇帝皇后或者太子有人身死才会开启吗?”
那皇帝道:“不错。那位国师很是有几分手段,自高祖皇帝梓宫入陵之后,这数百年来,内陵果真唯有帝后储君薨逝时方能开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