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最上头那层豆皮!今儿个还卧了个糖心荷包蛋,我家老婆子特意嘱咐的。”
姜戈笑着摆手:“张伯,今日我不忙公务,您尽管做生意,不.……“那可不成!"张老汉已经麻利地盛好一碗豆浆,金黄的荷包蛋浮在雪白的豆皮上,煞是好看。“要不是大人教我们磨豆浆,老汉我现在还吃不饱饭呢!旁边的炊饼摊主王婶见状,也连忙包了两张刚出炉的肉饼,油纸包得方方正正,非要往姜戈手里塞。“大人尝尝,今儿的肉馅特别香,这是俺家小子在砖窑上工特意割的肉来孝敬我的,好着呢,您尝尝!”姜戈推辞不过,只得接了。肉饼入手沉甸甸的,隔着油纸还能感受到刚出炉的热度。她低头嗅了嗅,香气扑鼻,确实比从前吃的要香浓许多。“使不得,这太贵重……”
“使得使得!"王婶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堆了起来,粗糙的手指在围裙上擦了擦,“要不是您开砖窑,俺家那个半大小子还不知道在哪个混着呢,现在固定有个营生,好娶媳妇过好他们自己的日子,我也就知足啦。”这样的日子,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,多好的日子啊。姜戈无奈,只好掏出钱袋,却被王婶一把按住手:“大人要是给钱,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!”
周围的摊贩们见状,纷纷围了上来。卖菜的陈阿婆不由分说往她挎篮里塞了把嫩生生的荠菜,菜叶上还带着晨露;酒坊的年轻伙计挤过人群,硬是给她服间系了壶新酿的桂花甜酒;就连街角那个向来寡言少语的篾匠老周,都默默递了个新编的细篾篮子过来,做工精致得能看见每根竹篾的纹路。姜戈被这热情的阵势弄得哭笑不得,手中的东西越接越多,挎篮很快就满了。她正要开口,忽听得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。“让一让,让一让!新鲜鱼虾到市咯!”
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,只见五六个精壮汉子推着几辆改良过的水车,车上放着数十个木桶,桶里活蹦乱跳的鱼虾溅起水花。领头的正是卖鱼的赵大,黝黑的脸上满是自豪。
“大人安好!"赵大看见姜戈,立刻停下脚步行礼,“今早的收获,有您最爱吃的鲈鱼,已经让人送去县衙厨房了。”
姜戈点头致谢:"这都是你们打的鱼?”
“这都是在松阳河捞的,这麦子旺鱼也肥。"说着从桶里捞出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,“这个也送给大人尝尝鲜!”
姜戈连忙摆手:“够了够了,再送我就拿不动了。“她举起已经满满当当的篮子示意,引得周围百姓一阵善意的哄笑。辞别了早市的热心摊贩,姜戈沿着主街继续前行。转过一个弯,眼前豁然开朗一-这里原本是一片废弃的荒地,如今却建起了整齐的商铺。布庄门口,几个妇人正围着新到的绸缎挑选;铁匠铺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,学徒们正在托造新式的农具;最热闹的要数砖窑报名处,门前排着长队,都是报名的工人。郑和正在那忙着呢,姜戈也不愿意打扰默默离开了,路过医馆时,她特意进去看了看。坐堂的吴大夫正在给一个孩童把脉,见姜戈进来,连忙起身。
“不必多礼。“姜戈摆手,“小娃娃怎么了?”“只是受了些风寒,不碍事。“吴大夫笑道,“这小孩身体强健,没什么大碍。”
只要能吃饱饭,身体一般都不会太差。
孩童的母亲连连道谢:"要不是姜县令,像我们这样的人家,现在还吃不饱饭呢,哪能有钱来看病。”
姜戈不习惯这种热情,躲进内室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吴实甫。睡着了好,省的说太多没必要的话。
走出医馆,姜戈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。她这才想起早上收的那些吃食,便坐在路边的石凳上,打开油纸包。肉饼还温着,咬一口,肉汁立刻溢满口腔,香而不腻。豆浆虽然凉了,但豆香依旧浓郁,荷包蛋的蛋黄呈现出完美的溏心状态她一边吃,一边观察着街上来往的行人。商贩们热情招呼着顾客,却不见强买强卖;农夫们扛着新农具往城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