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玉棠纤纤素手把握着扇柄,不卑不亢道:“诸位不过是仗着祖辈、父辈,有了一个好出生,衣着体面,就在此论起了谁比谁高贵。一介布衣又如何?顾将军在军营举目无亲,一项项军功都是他刀尖舔血打出来的,那一座接着一座从突厥手里收复的城池,做不得假,试问诸位几人能如此?”
“他素来寡言少语,不喜与人结交,这孤僻性子是不好,但也绝非诸位口中说的小人得志,鼻孔朝天,请诸位世家公子慎言!”
“我原本以为京中世家公子皆是明事理之辈,竟没想到也喜欢在背后嚼舌根,此等教养,着实让我受教。”
薛玉棠微微福身,“诸位,得罪了。”
言罢,她带着素琴转身离开,身后的闲言碎语自是少不了。
“嘿,哪儿来的泼辣女子?!”
“她也知道这是得罪!”
谢铮双手环胸,英挺的眉微动,一直没有说话的他看着水绿色倩影渐远,淡声道:“有意思。”
谢铮收回视线,却瞧见桥边柳树下的顾如璋。
真稀罕,他竟也在看那姑娘。